當宮中的陣法啟動,影響的不僅僅是囚珍苑內的人, 整座皇宮早在多年前就被羅焱另設了陣法禁錮掌控, 但凡身在宮內之人,陣法啟動的那一瞬, 就表示他們再也走不出宮門。
皇宮成了一個巨大的囚籠,察覺到異常的人想離開, 可分明宮門大開, 人卻出不去, 就似有透明罩子將皇宮籠罩在內, 不管那些人使出任何手段都破不開。
與此同時, 地底密室的門開啟,裡面陸陸續續出來二三十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面色慘白, 雙目呆滯, 但身上卻蘊含著令人恐怖心悸的力量。另有數十內侍宮娥, 突然身子抽搐, 僵硬之後,面上露出古怪的笑,卻已然被鬼附身。
陣法開啟, 不止是將皇宮禁錮,令人無法逃生, 更是將此地形成聚陰養煞之地, 鋪天蓋地的陰煞將皇宮籠罩, 以前只能靠陣法藏於地底的陰魂鬼物全都湧了出來。
以前羅焱為了佈局考慮, 約束著底下的鬼物, 現下放開束縛,這些鬼物暴露出貪婪又兇殘的一面。
偌大的皇宮瞬間從白天轉為黑夜,從人間變做煉獄,人們倉惶逃竄躲避,漆黑中不時傳來聲聲慘叫,不少宮娥妃子驚恐欲絕、魂不附體。那些鬼物卻特別喜歡逗弄這些女子,又格外鍾愛幼小純淨的孩童,楊廣的後宮慘象頻發,有些人不堪折磨徑直尋了短見。
然而即如此,死後卻不得解脫,靈魂被抓,肉身被奪,依舊逃不脫苦海。
早前混入皇宮的寇仲和徐子陵縮在宮殿一角,目睹一切的發生,同樣驚恐莫名,也更加憤怒。他們本想救人,可惜那些作亂的“人”簡直就不像人,刺中心臟依舊不死,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和能力。
也有一件奇事,那些“人”不攻擊他們,還特意繞開,隱隱有所忌憚。
在整個皇宮一片漆黑的情況下,他們兩人周身數尺卻沒有黑氣靠近,兩人初時不解,後來發現脖子上戴的桃木牌微微發熱,恍然。想到當初桃朔白將桃木牌給他們的時候就說是辟邪,眼下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邪性的很,或許正因如此,桃木牌護持了兩人,也令那些“人”懼怕不敢靠近。
這時二人突然聽到桃朔白的聲音響在耳畔:“你二人聽著,我派了人去接應你們,你們聽從他的話去做。”
兩人顧不得吃驚桃朔白的神通之術,聲音已停。
“是桃大哥!他說派人來找我們,什麼人……”寇仲剛疑問,突然見前方黑霧翻滾,一對年輕男女手持木劍衝了過來。
徐子陵同樣看的清楚,這兩人手裡雖是拿著木劍,揮動中卻隱隱閃現紫光,若細看,還能看到劍柄處有金黃符籙。
來人正是木山和月娘,因為整個皇宮的變故,桃朔白放出了木叔四人,並給每人準備了符籙和桃木劍。木叔幾個是傀儡,打鬥不在話下,若要專門制服陰鬼邪物,自然要有專業的武器方才方便,畢竟他們不會佛門法術,也不懂道家擒鬼之法。桃朔白讓他們將九天玄雷符加持在桃木劍上,用自身法力催動,正好剋制那些陰煞鬼物。
木叔木嬸已經衝著後宮而去,木山和月娘受命來尋雙龍。
“公子命我二人前來接應。”木山說著將兩柄桃木劍遞過去,月娘則祭出兩枚符籙,激發後附於劍上。
“這是……”徐子陵拿著桃木劍,發覺劍比預想中的沉,只是拿著一柄桃木劍感覺怪怪的。
寇仲也是驚訝,隨之笑道:“陵少,我們這是轉行當了道士,要去抓鬼了!”
木山說道:“二位跟著我們,一旦符籙光芒閃動,要立刻補上新符。公子吩咐我們去對付那些傀儡,尋常刀劍破不開傀儡的金剛之身,唯有用此桃木劍擊中傀儡頭顱,方能將其滅殺。”
月娘補充道:“二位切記小心,傀儡不僅擁有金剛之身,且身帶屍毒,要小心被他們抓傷。”
雙龍兩個當初見過變成傅君婥的傀儡,也聽桃木白講過其中利害,面上雖是笑嘻嘻的,心裡卻提起了萬分警惕。
寇仲心思一動,問道:“不知那些參加賞寶宴的客人如何了?”
“他們被困於陣法之內,公子在那邊。”木山不再多說,率先衝出,隨著他的動作,黑霧彷彿遇到天敵,紛紛退避。
雙龍深吸一口氣,緊隨其後。
本是晴朗無雲,烈日昭昭,威嚴雄偉的皇宮卻被裹入濃濃陰雲黑霧之中。整個洛陽城的百姓驚懼莫名的看向皇城,沒一個人敢靠近,而關於皇城出了妖怪的言論迅速傳開。
已然出了洛陽城的君實自然也看到了,皺了皺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