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大,還在公司?”
“嗯。”方曉分心二用,一邊用脖子夾著電話說話,一邊在鍵盤上飛快的敲著程式碼,問道:“什麼事?”
“老大!”電話那頭,一個很好聽的女聲略帶誇張的嚷嚷道:“說好了今晚在藍絲絨搞音樂會,你現在還在敲程式碼,真是宅到家了!是不是想要曉茵姐親自過去請你?”
“喲,最近事多,我給忘了。”方曉停下碼字的手,看了看螢幕右下角的時間,說道:“等我一會,我馬上到。”
“快點,沒有你這深圳第一吉他伴奏,曉茵姐說什麼都不開腔,她不唱,藍絲絨的老闆就要罵娘了,老闆一罵娘,我們這些小嘍囉就沒飯吃了。”
“別瞎扯淡,說出來也不嫌磕磣。”方曉飛速的在程式碼後面加了一行註釋,然後cāo縱滑鼠,點選了關機,說道:“深圳會玩吉他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我這種業餘隨便玩玩的,算哪門子第一?”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曉茵姐說的,她說你彈吉他,很有情調,那種範兒,深圳沒人比得上,情調你懂不懂?範兒你知不知道?老大,有花堪折直須折啊!你名字裡有個曉字,曉茵姐也有個曉字,你們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我看不如湊一塊,孤枕難眠的時候,好歹還能滾滾床單,排解排解寂寞,消耗消耗荷爾蒙,你說是不?”
“阿美,你不去《非誠勿擾》做主持,真是太可惜了。”方曉笑罵了一句,然後說道:“行了,我掛了,一會就到。”
他掛掉電話,拿起掛在電腦螢幕旁邊的降噪耳機,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黑sè的ipodclassic,插好,開啟,聽著音樂,朝辦公室外走。
方曉的本職工作,是在一家經營網際網路音樂服務的IT公司做程式設計師,俗稱碼農,是宅男加吊絲的合體,業餘工作,是在一家主打民謠和布魯斯風的酒吧裡做木吉他手,給人伴奏或者獨奏。
“會點音樂,能讓你活的更自在。”
這是小時候,方曉在中學當音樂老師的父親教他彈吉他的時候,經常說的一句話,他記住了這句話,所以自從學會之後,一直沒停過練習,雖然只是業餘練著玩,但熟能生巧,十幾年下來,水平相當的不錯,很受那幾個在酒吧駐唱的歌手青睞。
方曉的父母都去世了,談了幾年的女友也分了,加上他xìng子疏懶,得過且過,不想做房奴,所以就把當四五年碼農積攢下來的一點家底,拿去買了一輛兩廂的小車,方便上下班和出去玩。
小車停在公司大廈底層的車庫最裡面,方曉出了電梯,聽著音樂,漫不經心的朝那邊走,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一輛銀sè的寶馬忽然從旁邊竄了出來,一下撞倒他,碾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當地的網路媒體紛紛報道了這一交通事故:“錯把油門當剎車,新手司機釀慘禍……”
……
“1945年,雅爾塔會議……原子彈,rì本投降,二戰結束,國共合作……一樣,沒區別。”
“1946年,聯合國大會召開,第一臺電子計算機誕生……內戰開始……也差不多。”
“1947年,臺灣二二八事件……孟良崮戰役……CIA成立……關貿總協定……”
“方曉,看什麼呢?”
方曉放下滑鼠,回頭看了看拿著臉盆,準備去洗澡的室友劉誠傑,說道:“無聊,隨便看看。”
“喲,可以啊,研究中國現代史。”劉誠傑湊到電腦螢幕前,看了看上面的文字,然後站直身體,問道:“現在感覺怎樣?還難受不?”
“已經沒事了,這次謝謝你了。”
“謝什麼謝,都是兄弟。”劉誠傑抬了抬下巴,說道:“以後別再喝酒了;看開點;你人高馬大的,長得不醜,等畢業以後有錢了,什麼樣的女人泡不到!不要把身體搞垮了,身體是泡妞的本錢。”
“以後不會了。”方曉略微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快去洗澡吧,小心感冒,別今天你領我出醫院,明天我送你進醫院。”
劉誠傑見他臉sè正常,眼神清澈,應該是真沒事了,於是也笑了笑,然後鑽進宿舍裡的衛生間,接著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方曉則繼續看電腦裡的詞條。
“1948年……馬歇爾計劃……蔣介石就任中華民國第一任總統,遼瀋戰役,淮海戰役……似乎也很正常。”
“1949年……平津戰役,李宗仁上臺……第一屆艾美獎……蘇聯實驗原子彈……十一開國大典……和以前差不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