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注視著霍米,那雙沉靜的眼睛深湛莫測,如劍一般明利,似要透過霍米的外在剖析到她的內心。
霍米昂著下顎,眼神高傲而充滿挑釁,子叔靜立姚然,似一支雪峰上的寒蓮,眼神澄靜剔透,清泠泠的,彷彿凝結著一層寒露。
不知對視了多久,霍米終被子叔看得不自覺生出了心虛。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嬌笑一聲,慢慢地從葉許廷身上移開,抽過一旁的絲綢睡裙慵懶地穿上。
要讓她看得也已讓她看了,想刺激她的也刺激到了,只等再看這女人氣惱失望的表情了。
霍米心中如是所想,但兩個女人第一輪氣勢上的對決,終是以她的退敗告終。
神態自然,子叔舉步走上前去,在葉許廷身邊停下。
近看俯臥於床的葉許廷,子叔發現他全身的肌肉僵硬地有如一塊石頭,即使已經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身體卻如臨大敵一般繃的極緊。
他的額頭沁滿了汗水,薄唇緊抿,牙關緊繃,下唇也已被咬出了一道血痕,的確是一臉倦怠,卻非是情慾後的模樣,更像是,強制壓抑著什麼似的。
看來,葉許廷怕是不僅僅醉倒了那麼簡單。
見子叔並未如她原先所預想的那樣氣極欲狂,霍米臉上得意的面具也漸漸出現了龜裂。
抖了抖手中的衣服,子叔開始彎下身去,替葉許廷穿上,似乎一眼也未瞧到旁邊的霍米似的。
終於忍不住了,霍米語調尖銳地說道:“看到廷背叛了你,你心中一定很失望生氣吧?”
子叔沒有看他,繼續不急不緩地幫葉許廷穿上衣服,直到霍米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才微微抬頭,對她嫣然一笑,卻隱約帶著一抹譏笑,悠聲道:“看著已經被按到坫板上的魚,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從下手,你心中一定很鬱悶吧?”
替葉許廷著衣,子叔纖手觸及到他胯間那沉睡著而毫無反應的男性時,葉許廷蹙起了眉頭,薄唇中痛苦地逸出一聲呻吟,身子更加僵硬,但那處卻依舊一丁點動情的兆頭也沒。
見這模樣,葉許廷很可能是強行抑制住自己,才沒讓霍米那女人得逞。
可即使沒被得逞,也算是被摸過,親過,一時間,子叔的心裡也說不出是啥滋味,握了握拳頭,卻終是壓下心中的闇火。
“你是什麼意思?”霍米的眼神閃了閃,假作不知。
“聽不懂嗎?”嘴邊含諷,子叔淡淡笑了聲,“好吧,算我高估了霍小姐的智商了,那我說的淺顯一點吧,你說許廷背叛我?是哪裡背叛了?是他的心?還是他的身體?”
“許廷的心,你永遠得不到,而他的身體。。。。。。”子叔低笑,繼續開口,清泠如水的明目卻也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今晚,霍小姐苦心設計了一場戲,可惜啊,是不是隻能一個人很辛苦地演獨腳戲?”
霍米的呼吸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憤惱。儘管那神情轉瞬即逝,卻被子叔敏銳地捕捉到,子叔輕笑,接著一字字,堅定地說道:“你小看了許廷的自制力,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根本不會對她動情,你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並不能代表什麼,而實際上,你也根本沒有和他發生關係。”
使勁撐起了昏睡的葉許廷,子叔轉頭,神情傲然地對一臉氣惱的霍米說道“你想製造我們之間的誤會,也該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份量。”
話說完,沒再理睬霍米,子叔微有些艱難地撐著葉許廷一步步下了樓去。
而霍米,也未攔截她,站在樓梯口,眼神惡毒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片刻,她走回臥室,撥通了一個電話,嘟起了嘴,語調微有些委屈地說道:“事情失敗了。”
“哦?”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笑,接著一個慵懶而磁性的聲音傳來,“倒沒想到,這個丫頭這麼沉得住氣,只不知她能堅持多久。”
霍米撇了撇嘴,心中依舊有些不甘願,“那接下來還要我做什麼?”
“不用了。明天你就起程離開新加坡,回霍幫。”
“不要嘛。”一聽要讓她回去,霍米急了起來,卻不敢明著拒絕,只能撒嬌地說道:“讓我留在新加坡,有什麼事我還可以幫你啊。”
“我說出的話,沒有商量的餘地。”電話那頭的男人懶懶地說道,語調中卻有讓人不可抗拒的威懾力。
“是。”霍米即便有諸多不情願,卻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掛了電話,乖乖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 。。。
曙光東方隱現,一家普通的旅店裡,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