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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發軟的身體好不容易爬過牆面,手勉力捂住頸上因為活動又開始流血的傷口,癱在地上大口呼吸,天,現在才知道,牆原來那麼難爬。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一個稚嫩的童音在我頭頂響起,伴隨著一把白晃晃亮光光指著我的劍。
我抬起眼皮,只見一個看起來五六歲,完全是縮小版夜昕的小正太正端著跟他爹在外人面前一模一樣的面癱臉的站在我身旁,拿著劍的手沒有晃動一下,恩,看來夜昕家的種不錯。最起碼我不用擔心會因為他的手誤而再次受傷。
“說話!”小正太見我沉默,手裡的劍向前刺了一公分。
我是很想說話,可一張口就牽扯到頸上的肌肉,疼啊。
“辰兒,怎麼了?誰!”小正太的臉越來越臭,在我思忖要不要忍痛說話時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女音響起,在見到我這個不請自來的人後本來溫柔的聲音立刻冷肅,再閃神間眼前已經站著一個妙蔓少婦。
看清來人是誰後,我臉上露出微笑,用那隻滿是鮮血的手朝著她晃了晃,“嗨,霜泠,好久不見。”
然後在她先是疑惑再是驚喜的目光中暈了過去。
……
再次睜眼,眼前是張放大的嫩得彷彿可以掐出水的小臉,朝著他滋牙一笑,他的反應是直接伸手身旁正彎腰倒藥,沒有看這裡的女人。
“主子!”霜泠一轉身就見我到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頓時失聲大叫。
“咳,霜泠,聲音小點,我耳朵沒聾。”
“主子,這些年你都去哪了,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會一身是血的倒在後院,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都不知道,原來霜泠也可以一口氣不換直接蹦出這麼多‘為什麼’……
“泠兒,他現在受傷了,有什麼問題等他吃了藥後再說。”端著藥進門的夜昕走到面前拉開霜泠,一碗晾得溫熱的藥遞到我面前。
回現代的時候我該帶點消炎藥回來的……看著面前的藥與那張媲美包公的黑臉,我嘆了口氣,認命的端起藥碗。
喝了藥後,把夜辰支開,在與他們的談話中得之他們是在我失蹤三年後,由玄燁親自賜婚而結合的,而夜辰正是他們的兒子。
“那個,夜,我以前為十三煉製的藥你有拿出來用吧?”
“如果你說的是放在你床頭暗櫃裡的藥的話,早就用完了。”夜昕淡淡的說。我鬆了口氣,幸好他找出來了,幸好當初我是一次性煉製了一個療程的藥量,雖然還不能根治,但最起碼可以控制他的持續惡化。
“那你以前安插在各個府邸裡的人呢?”我繼續問。
夜昕瞟了我一眼,“全都還在。”
“那……”
“你要問什麼就趕緊的問,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磨蹭了快一個時辰,你不煩我都煩了。”
我啞言,氣氛一下冷了下去。
緊握了一下拳頭,又鬆開,再握住……
狠狠吸了口氣,再任它緩緩從肺裡吐出,“玄…玄燁怎麼樣了?”
雖然知道按著時間,就算再怎麼糟糕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我卻還是害怕聽到他的訊息。
“不好。”說這話的是霜泠,聽到這兩個字,我心跳停頓了幾秒,“前天我隱隱暗衛裡得到訊息,皇上的病情再次加重,估計……”她沒再說下去,可我卻猜到了她話裡的意思。
暗衛的訊息肯定是準確的!
想到這我腦子一蒙,猛的起身抓著她的手尖聲問道,“加重?為什麼會加重!估計什麼,你們估計什麼!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小葉子你冷靜一點。”看到霜泠臉上隱忍的痛意,夜昕急忙把我抓在霜泠手上的手拿開,接著問道,“什麼一個月?”
跌坐在床上,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不會的!不會的!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沙啞著聲音看著面面相覷的兩人,“現在……是不是十月十二號?”
“不是,是十一月十二。”夜昕答道。
聽到他這話,腦子裡的某跟鉉迸的一下就斷裂開來,身體一軟,我再次暈了過去。
難怪……難怪當初他回答我時有一瞬間的遲疑……
難怪……這天氣比起以往的十月要冷一點……
難怪……他會在聽到我說玄燁會死時沒有半點意外……
只是,胤禩,為什麼,連這都要騙我……明明,這一個月的時間對你而言,沒半點意義不是嗎?
99。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