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聖王，他被獨自關於暗房，。咱們兄弟每天會定時‘伺候’他。”頭上長著豺狼耳朵的獄卒上前回話，他即使笑著也讓人不寒而慄，因為那笑容中飽含著太多的猙獰及陰狠。

“嗯。”點頭，子騫表示明白，隨後徑自。走向空曠的岩石壁前。

擰動牆上火把，一間暗閣緩緩。出現，沒有火把，沒有任何照明，黑黝黝的石洞中伸手不見五指，身處其中會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恐慌和虛無。

走入房間，石門徑自關閉，這時房間中僅有兩人，他。們都能感應到彼此的存在卻誰都沒有率先出聲。寂靜的等待像是場心靈的戰爭，弱勢的一方終於隱忍不住，嘩啦啦地鐵鎖聲在空曠的山洞中極為刺耳。

“你來了？怎麼不說話？”黑暗中傳來溪虛弱卻又不想。示弱的聲音。

揮動手臂，山洞頂部一塊巨石移開，強烈刺眼的。光線射入洞中，讓溪的身形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此時，終於可以看清他的處境了。

十字樁上，他被。五花大綁，足有手臂粗的鐵鏈像蜘蛛網般交錯纏繞著，尾端牢固地隱沒在四周岩石縫隙中，一道鐵勾穿過他的琵琶骨，讓他連微微轉動身體都要忍耐鑽心之痛，身體上更是沒一處完好，鞭痕刀痕層疊，鮮血乾涸凝固。

突如其來的陽光讓溪不適應地眯起雙眼。“呵呵~~”然而即使這樣他還能若無其事地笑出聲，“沒想到；鼎鼎大名的聖王殿下，救助無數妖族，在萬妖心目中宅心仁厚的聖王殿下居然也會有自己的秘密監牢，你知道我都看見了什麼嗎？絳衣老叟是青莽山的山神吧，數度被用刑的俠客是蜀山失蹤百年的澄明子前輩吧？哼哼，如果我將這訊息透露出去，你想你青莽山會落得何種下場？”

他落魄至此還能如此有恃無恐，子騫不由為他感到好笑，難道頂著龍子的名頭，藉著神籍仙位，他就以為天下間無人敢取其性命？

“你以為自己真的還能走出青莽山嗎？”子騫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滴入湖面的水珠，不斷泛起漣漪。“哼，真是不自量力。”

他語氣中的嘲弄是如此明顯，明顯到讓溪無法忍受，臉色突變，溪咬牙切齒地咆哮，“卑賤的咋種，我不信你真敢殺我，如果我真出事，四海龍族不會放過你的，天界也會派兵討伐，到時你這青莽山瞬間便會飛回湮滅，讓你們通通與我陪葬。”他是高傲的龍族，他有著世界上最高貴的血統，他怎麼可能死在龍族的恥辱，一個私生子的手中？不會，絕對不會。“你不過是龍族遺落在外的恥辱，你稀釋了龍族的血統，是應該被毀滅的物件，所有企圖攀上龍族的妖女都應該被天雷轟殺，這其中當然包括你卑賤的母親。”每每想起圍繞在父皇身邊的妖嬈美女，溪的神色便瘋狂至極。

“夠了。”他的肆無忌憚終於惹怒了內心同樣高傲的聖王，挑起了他那顆隱忍數百年的仇恨之心，四個光刃瞬間由他手中放出，沒入溪四肢，嚎叫聲歷時響徹山洞，殘音久久迴盪。

“疼嗎？要怨就怨恨你自己那張陰損的嘴巴吧。”靠近他，子騫表情陰鷙得可怕。“我自認修養到家，但千萬不要觸及我的逆鱗，否則我什麼事都做得出。”大掌搭在他肩上，他笑了，微一使力，臂膀應聲被卸下，“你說人族到底有多少塊骨頭？這個問題我從不曾注意過。”如果把他整個拆掉，也許答案就會知曉了。

拼命抽氣，溪在他冷酷的眼神中看到認真及專注，他——瘋了。“你、你不會好過的，碧琳應該已經回到龍宮了，我父皇一定會派人來營救我。”到底是孩子，終於洩漏了心底的膽寒。

父皇？陌生而熟悉的詞語，盯著他臉上全然的憧憬與信任，子騫冷笑更甚，他是個嬌寵下長大不知人間疾苦的龍子，是個自私地剝奪別人生存權利的正統龍族，是那個兒時讓自己羨慕的‘他’的孩子。

“你和小時候真的一點沒變，自私得學不會分享。”明明已是天之驕子，擁有萬千寵愛，卻還是得寸進尺，企圖侵佔別人僅餘的一道陽光。

“小時候？”溪聽子騫如此敘述微微怔忡，然後不明所以地回瞅著他。

“小時候的你就熱衷於欺負血統龐雜的庶出孩子，熱衷於毀滅他們努力生存下去的希望與鬥志，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是何其無辜，你擁有的一切他們都望塵莫及，你的榮華，你的富貴，你的身份，你的地位，甚至是你的名字，知道嗎？他們同樣是龍王的後代卻卑微得連名字也不能擁有，這樣的你憑什麼自哀自憐？憑什麼打壓他們？”子騫激動得無法自抑，然後面上的表情由開始的憤恨怨懟逐漸轉變成戲虐挑釁，“知道嗎？雖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