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蘭瞥了一眼弟弟一眼,笑問道:“你覺得解釋清楚了,心和就不會與我們有隔閡了嗎?若是孃親為了你,想去害旁人,你會如何,覺得孃親做的太錯,大義滅親嗎?”
鬱心瑞抿緊了唇,臉上一片茫然,設想了一下這樣的情形,還真不可能痛責孃親,甚至會為孃親心疼……
鬱心蘭便接著道:“所以咯,秋容是因為他才去害孃親的,兒不言母過,他必定會覺得生母待他很好,覺得咱們應當饒了秋容才是。”
鬱心瑞擰緊了眉頭,左右為難,“若是不解釋,他不是更怪咱們,怪孃親?”
鬱心蘭輕笑,“當然要說,不過不是要告訴他,是誰唆使秋容去害孃親的。而且,這話也不由咱們來說,說了他也不會信,必須有旁人傳到他的耳朵裡。”
鬱心瑞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會辦妥的,姐姐就安心看著吧,我自有辦法讓哥哥院裡的翠蛾聽到這些話。”
翠蛾是鬱心和的通房丫頭,像是對他忠心耿耿的,聽到這些話,沒有不告訴鬱心和的道理。
鬱心蘭看著弟弟還略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心中不知是甚麼滋味,喜他心中有了城府,不再會讓人隨意欺凌,卻又覺得十一二歲的年紀,正該是天真爛漫,心瑞卻要開始學著防人,學著算計,心裡又酸澀得難受。
只是,這世間容不得天真的人,她摸摸他的頭道:“嗯,找個機靈的小廝。”
鬱心瑞笑道:“夏雨和冬竹都很機靈,夏雨還特別會哄女孩子呢。”又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笑道:“連三姐身邊的紅蕊,都幫他做針線,還差點不想陪嫁了。”
鬱心蘭暗訝,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寧可跟個小廝,也不想去王府,要知道,當鬱玫身邊就兩個大丫頭,以後多半是要給仁王當通房。
姐弟兩個說了幾句閒話,鬱心瑞才告辭回府。
錦兒收起了臉上的怒容,紫菱掀了簾子進來,輕聲稟道:“千夏總是找藉口往屋裡來,我給擋下了。”
鬱心蘭點了點頭,“沒事,只要她不進來就好,先別驚動她,或許我還要她幫著傳一點訊息。”
她也早猜著,千夏應當是王夫人的人,現在為鬱玫所用了吧。只是,不知道臨時買回來陪嫁的人中,有多少隻粽子。雖說當初買這個陪嫁的丫頭婆子,是完全由林總管負責,鬱老太太親自挑選的。但帶人過來的人牙子,王夫人卻可以操縱……真是防不勝防吶。
仁王府的聚會,鬱心蘭到得最晚,因她要先邀上兩位交好的夫人,禮部侍郎陳夫人和御史周夫人,這兩位夫人府中都有即將婚配又尚未定親的嫡子,況且也沒有什麼門戶之見。
鬱家的女眷以及鬱玫邀請的夫人們,都已經在花廳聊了好一陣子閒天了。
聽到外面唱名,鬱玫優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盅,輕笑著起身往外迎,鬱琳也緊緊跟上,不由得讓鬱玫怔忡了一下。
鬱心蘭和鬱玫攜手而入,嘴裡說著場面話致歉。不待女主人有所表示,鬱琳搶著道:“沒事的,反正還沒開宴。一會子散了宴,四姐會過來接你麼?”
又不是光來吃的。
鬱玫再次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笑著嗔了他一句,“哪有你這樣的,四妹才剛到,你就想著趕人走?”
鬱琳瞬間紅暈染頰,“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更不好了。鬱心蘭心中冷哼,平時也沒見你關心過我,一關心就帶上連城,別不是有什麼企圖把!
眾人相互見了禮,依次坐下後,鬱心蘭先送上隨禮,再將鬱府的諸女眷介紹給周夫人和陳夫人,頓時,鬱府的伯母嬸嬸們,看向鬱心蘭的目光變得親切了許多。
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鬱心蘭對親戚的事情不上心,年節時就暗示他,想請她辦個宴會,讓女兒們都露露臉,他裝傻晃過去,後來上巳節時,人都已經上了門,她卻不肯多請幾個夫人來……
到了今天,看到鬱心蘭帶來的這兩個三品大員的夫人,嬸孃們才知道,鬱心蘭還是關心族中姐妹的。
相比之下,鬱玫雖然殷勤的主動辦了這個聚會,可只是託人請了幾個六七品的官員夫人。原本,她們這樣的白身之家的女兒,配個六七品的官員之子,也算是高攀了,只不過,鬱玫這樣做,透漏出來的意思就是,她們也就是這個檔次罷了,別想再高攀別的了。
這樣高高在上的俯瞰姿態,彷彿是在施捨,頓時令嬸嬸們的心,偏向了鬱心蘭這邊。
人都來齊了,眾人便從花廳搬到王府後花園的紫荊花架下。二伯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