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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心蘭將手中的帕子揚了揚,小花廳的角落頓時響起了一聲尖叫,“不可能!不可能!”
鬱心蘭立即站起來衝過去,揚手便是一巴掌,低聲唬道:“你是想讓旁人知道這時你的嗎?”
一旁服侍的紅杏是個有眼色的,忙捂住小姐的嘴,極低聲地勸,尖叫著的鬱琳終於安靜下來,神經質地搖著頭,伸手想抽回手帕,剛才聽到的話,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在她看來,秦小王爺將這事兒公諸於眾並沒什麼,誰讓父親拒絕了他的求親呢?這樣才能逼父親同意啊!可她真沒想到,秦小王爺竟是要將帕子交給一個還不知是豬是狗的陌生人。
鬱心蘭卻將手一揚,讓她撲了個空,冷笑道:“老實點,回你的院子去,今天不許再踏出半步!”又附耳低語,“你用點心想一想,你三姐為何告訴你秦小王爺來了,秦小王爺是誰的人,你又是誰的妹妹,他敢這般作弄你麼?”
鬱琳一驚,她到底不是傻的,立時便想到了,不論秦小王爺的目的是什麼,這事兒十二皇子必定是知道的,而三姐……也知道嗎?
鬱心蘭冷哼了一聲,對著紅杏道:“扶小姐回去!”
隨便鬱琳願不願意懷疑鬱玫。今日她差人去請鬱琳,哪知在半路上就撞上了,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膽大,竟然打算到前院的書房去,假裝找鬱老爺,跟秦小王爺來個偶遇。就是自己,已經成親的婦人,在父親的授意下幫著相看一下未來的姐夫妹夫,也得躲在書房的紗櫥後,她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就敢自己跑前院去見男人,明知今日父親還請了那麼些舉子……這樣的人,秦小王爺會要才怪!
鬱琳似是受不了這種打擊,搖搖晃晃地被紅杏扶走了,鬱心蘭不聲不響地從小角門穿過隔間的茶水房,進到一間小廂房,示意紫菱和蕪兒留下,錦兒守在門外,順道看著小花廳的側門,不許忍冬偷跑了。
“你們說說看,秦小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必須先弄清楚秦小王爺的目的,才好想對策,一勞永逸,不然只是收走了鬱琳的帕子,這次沒成功,以後他還會想法子來這麼一出。
鬱心蘭擰眉沉思,一面自言自語,讓紫菱和蕪兒也幫著分析分析,“上回是要我的手帕,這回換成了五妹的,總是圍著鬱家轉。難道從鬱家能圖謀到什麼嗎?若只是為了求得赫雲家的兵力支援,想法子哄二姑娘開心才是正經,那可是侯爺嫡親的女兒,不比我這拐著彎兒的姻親來得方便?”
紫菱跟在老太太身過十來年,目光比一般的丫頭遠了許多,而蕪兒是從王丞相府出來的,腌臢事兒也沒少見。只是這時代女人不許隨意外出,眼界有限,跟秦小王爺這種身居廟堂的男人比起來,還真是不夠看的。兩人想來想去,總是:“定是想與鬱府結親,拉近關係,老爺總是二品大員,又管著戶部。”
鬱心蘭便反問,“鬱家能有什麼關係?人脈都是王家鋪出來的,鬱家就算不曾沒落過,那也是寧遠城的世家,在京城是沒半點根基的,再說了,戶部的銀子再多,那也是國庫的、是皇上的,父親可沒膽子從國庫裡挪銀子出來給他們使。”
蕪兒細聲細氣地道:“可是,若是這回的事兒讓秦小王爺抓住了把柄,或許就可以逼老爺挪用一點。”
鬱心蘭抬眸問道:“就憑這個?”
蕪兒慢慢地道:“若是傳得旁人都知道了,鬱家的臉面可就丟盡了,哪還會有人上門來向鬱家的小姐們提親?鬱家未出閣的姑娘,可還有十來人呢,老爺怎麼可能眼睜睜瞧著不管?”
鬱心蘭心中一動,也就是說,秦小王爺主要還是想抓個把柄,並不會將這事兒公開,至於後面鬱琳是不是會嫁給黃公子,他是不管的。
若是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鬱家一定有他們想要的什麼東西。
鬱心蘭忽然想到,若干年前,王丞相到底是看中了父親什麼,要將自己嫡親的女兒,號稱京城雙姝之一的王夫人嫁給父親?若說是看了父親的才華,以她這陣子在貴婦圈中得來的訊息,父親這人最大的長處,就是圓滑世故,誰也不得罪,其次就是會用人。這種長處……似乎不需要嫁個嫡女吧?
如今是建安十六年,而王丞相這個丞相,已經當了四十餘年了,父親金榜題名之時,王丞相在朝中的根基已經非常深了,想巴結王家的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何況當時鬱家是什麼情況,他只需嫁個旁支的庶女,父親都算是高攀了。
為什麼非要嫁嫡女?是鬱家有什麼,還是鬱老爺有什麼?
鬱心蘭暗暗緊握拳頭,細細地過了一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