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潛夫的話,小皇帝驚喜不已,急忙說道:“陳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陛下願意。正好時間寬裕,可以遊覽一番,要是臣說的有錯,甘領責罰!”
老朱家的皇帝一直都被圈在了宮裡。不像是那些韃子皇帝,到處迅遊,明明是勞民傷財。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朱慈烺雖然知道御駕親征並不簡單,但是少年心性。他也想見識一下天下百姓的真正生活。
陳潛夫和戴瑩當即下令,做好了保安準備。然後他們陪同著小皇帝沿著沿著寬闊的街道逛了起來。
兩旁的商鋪鱗次櫛比,一家挨著一家,出出入入的人員不光有士農工商,還有不少奇裝異服的西夷,看得小皇帝目瞪口呆。
“陳大人,朕聽說上海那邊西夷很多,怎麼到了徐州也是如此啊?”
“陛下,原本開海只是賣些絲綢瓷器,可是我天朝物產豐富,又豈止這些而已。河南如今建了棉紡和毛紡的作坊,還有精美的傢俱,鐵器,銅器,西夷全都趨之若鶩。他們直接深入內地採購,也是理所當然!”
聽到了說大明的好,朱慈烺是與有榮焉,感覺倍兒有面子。小皇帝大步流星,走到了一家店鋪的前面,這裡正好有兩個西洋人在看貨。
店裡的掌櫃夥計看到了小皇帝一行,雖然不認識,但也知道是大人物,慌忙要下跪。朱慈烺大方的擺擺手,笑道:“你們談你們的的,看看熱鬧而已!”
陳潛夫到了掌櫃耳邊,嘀咕了幾句,掌櫃的慌忙點頭,額角上都冒出了汗水。
“漢克先生,這可是最好的棉布,柔嫩親膚。我大明越是富貴的人家,就越喜歡用棉布,比起絲綢啊,舒服,還不張揚,別有一番味道。”
“你說的很對,只是價錢我們沒法接受!”漢克用著怪異的中文說著,聽得小皇帝忍不住想笑。
“一匹布最多八兩銀子,多一點我都不要,漂洋過海,我們要經過好遠好遠的路程。”
剛剛兩個人商定的是十兩銀子,可是小皇帝他們一來,漢克看出來這是大人物,按照天朝人的習慣,他們是不會爭爭講講,失去了面子,因此他毫不猶豫的殺價。
掌櫃的果真如此,眉頭緊皺,半晌笑道:“漢克,算你運氣好,準備去碼頭提貨吧!”
小夥計帶著漢克離開,小皇帝對掌櫃的笑道:“你這一次買了多少匹布,能賺多少銀子?”
“小的不敢撒謊,這次買了三千匹,每一匹賺五兩銀子,一共賺了一萬五千兩!”
小皇帝一聽,頓時驚呆了,雖然他對銀子沒什麼概念,但是大明很多州縣,一年也交不上一萬兩銀子的稅,一單生意就能賺這麼多錢,不能不讓人吃驚啊!
“陳大人,和夷人做生意,真有這麼大的賺頭嗎?”
“那是自然,陛下天朝的一匹棉布在內地不過三五兩銀子,賣給西夷,能買十兩上下。一年能賣上百萬匹,再加上其他的絲綢瓷器。十分之一的稅率,每年有上千萬的稅款,軍費有大半都靠著海外貿易呢!”
小皇帝眉頭緊皺,忍不住說道:“陳大人,朕記得當年父皇曾想過增加商稅,可是有大臣上書,說海上風波莫測,十之七八要損失在大海之上。要是還徵收稅賦,是盤剝過甚,敲骨吸髓。還說海商都是亡命之徒,巧取豪奪,徵收他們的稅款,是抬舉他們!”
陳潛夫苦笑道:“陛下,海上風險雖然大,可是一百艘船,能有損失三五艘已經很驚人了,要是十之七八,豈不是商人早都死光了!這等欺人之談不足信也。遼王力排眾議,拓展貿易,徵收商稅,所得鉅款,全數用在了訓練軍隊之上。”
朱慈烺當然知道了言下之意,這些商人靠著買通官吏,獨享海上暴利。顧振華徵收商稅,等於是在他們身上割肉,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備受攻訐,也就不意外了!
朱慈烺逛了一圈下來,到處見到的都是繁榮之象,商人之富,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十足的一群肥貓,不從他們身上割肉,簡直天理不容!
漸漸的朱慈烺似乎更加理解了顧振華,人所共知的事情,但是想要做下去,朱家幾代皇帝都沒有辦法,顧振華卻能完成,承受多少壓力,實在是不可想象。
“遼王不容易啊!”小皇帝發出了這樣的長嘆。
在徐州逗留了兩天,從河南派來的迎接隊伍已經到了徐州。這次負責迎接的陸勇,正好當初他也保護著小皇帝南下,算是有香火情分。
“陸卿辛苦了!”
“多謝陛下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