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如鐵突然重重咳嗽起來。
他的心在絞痛,他的腸臟在收縮,他全身的每一根毛管,都彷彿在剎那間直豎著。
他當然沒有忘記老尉遲,也沒有忘記老尉遲這一筆血債。
白盈盈嘆息一聲,道:“老尉遲,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你就算要報仇,首先該去算帳的人,並不是海三爺,而是強秦幫的幫主!”
郎如鐵沉默了很久,終於,說出了兩個字:“不錯。”
白盈盈道:“秦大官人絕對不會放過你,但現在卻是你反撲的最佳時候。”
郎如鐵道:“為什麼現在是最佳的時機?”
白盈盈道:“強秦幫已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對付海星堡,而且秦大官人已決定在八月十五那一晚,進攻海星堡!”
郎如鐵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訊息的呢?”
白盈盈隨即答道:“是血狐親口告訴我的。”
郎如鐵道:“血狐?”
白盈盈道:“難道你沒有聽過血狐這個名字?”
郎如鐵點頭道:“我聽說過,他是海三爺的秘密殺手。”
白盈盈道:“血狐不但是一個殺手,而且他的訊息靈通,據說世間上幾乎沒有什麼事能夠瞞得過他。”
郎如鐵聞言,忽然笑起來,道:“如此說來,血狐倒是江湖中的諸葛亮,甚至是一個吃飯神仙了?”
白盈盈的臉上卻是毫無笑意,她淡淡的說道:“他的訊息絕對正確,而且秦大官人決定了的事情,通常都不會改變。”
郎如鐵道:“但假如他忽然改變主意呢?”
白盈盈道:“他若改變了主意,對海星堡並沒有任何不利的地方,海星堡早已隨時隨地有所準備,而且他們這一戰無可避免,乃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的事。”
郎如鐵聞言,隨即悠然道:“所以強秦幫在什麼時候大舉進軍,都絕不足以讓任何人感到半點意外。”
白盈盈道:“不錯。”
郎如鐵道:“你要我怎樣去對付強秦幫?”
白盈盈道:“我要你組織一個秘密的幫會,我們推舉你為幫主?”
郎如鐵一怔。
白盈盈正色道:“我並不是在跟你說笑,你必須重視這一個幫會的實力,只有它才可以在最後關頭,讓秦大官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郎如鐵吸了口氣道:“你是要我組織一個秘密幫會,在強秦幫進攻海星堡的時候,突然掩殺,給予強秦幫致命的襲擊,是麼?”
白盈盈點點頭,道:“這是唯一可行之法,否則,我的看法,海星堡可能會給秦大官人吞掉,而且秦大官人的勢力將會又有進一步的擴充套件。”
郎如鐵沉吟著。
白盈盈忽然掏出了一塊令牌,交到郎如鐵的手中。
令牌是用青銅鑄造的,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神態威猛的飛龍。
白盈盈道:“這是飛龍幫的令牌,是我特別為你鑄造的。”
“飛龍幫?”郎如鐵吟哦著,忽道:“這幫會的名字很陌生。”
白盈盈一聽,微微一笑,道:“當然,在今天之前江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幫叫做飛龍幫。”
黃衣老翁目注郎如鐵,忽然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飛龍幫的幫主。”
郎如鐵怔往了。
白盈盈道:“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你切莫讓我失望。”
郎如鐵苦笑著。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幫之主”。
他既沒有這種興趣,也沒有這種野心。
而且,他也不相信自己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
倘若提出這意見的人不是白盈盈,他一定會推辭不迭甚至早已溜開老遠。
但現在他沒有拒絕。
就算白盈盈叫他去跳崖,他也未必會拒絕。
何況她只不過要求他成為飛龍幫的幫主?
但實際上,郎如鐵是寧可跳崖,也不想去當什麼幫主的。
飛龍幫成立了。
它是草草建立出來的,唯一比較象樣的,就是那一塊飛龍令牌。
郎如鐵本來不喜歡這種東西。
他總覺得這種東西雖然代表了權力,但卻太礙手礙腳。
但現在這面令牌卻令他不忍離手,因為這是白盈盈親自交給他的。
你說他是不是一個呆子呢?
飛龍幫成立之後,郎如鐵變成了一個很忙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