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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的無奈更深,想自己到今日這番地步,竟然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原本以為雲輕廬可以做心腹的,誰知這件事情他也對自己有所隱瞞。所以才一氣之下,把他遣走。

“皇上,這件事老奴說不好。”

“怎麼說不好?你在這後宮之中當差也有十幾年了,看過那麼多後宮妃嬪,你也說說你的看法,你覺得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皇上恕罪,這個老奴真的說的不好……就是……“李德祿悄悄地看著皇上的臉色,見皇上一臉的期待,於是大著膽子繼續說道:“老奴覺得,這個女子,她跟後宮這些人都不一樣。”

“哦!你也有這樣的感覺?那你說說,她哪裡不一樣?”皇上立刻來了興致,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也有了幾分精神。

“這哪裡不一樣嘛……”李德祿心中暗暗叫苦,若說評價金銀珠寶,他在行的很,十五歲淨身進宮到現在,在這宮廷之中混了十六年,珠寶玉器他見了無數。可這女人嘛,他一個太監,還真是不好說。

“哎,罷了,朕也不為難你,畢竟你……”皇上搖搖頭,一雙眼睛看著屋子頂上的藻井上騰雲駕霧的金龍舒開利爪,像要直撲而下。

那個女子,在和自己對弈之時,不顧一切連出殺招,奮力求勝,只不過是為了擺脫自己的糾纏而已。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不要這麼絕情?皇上心中也明白,要想做一個聖主明君,必須把她放到一邊,放到自己想不到憶不起的地方。可是自己能做到嗎?那是這世上他唯一深切渴望,卻無法征服,無法獲得的人啊。久久壓抑的激|情在心中澎湃。

他想要伸出手去,想要抱住那個單薄的身影,緊緊地,密密的,沒有間隙的,不容喘息的,直到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因為過於用力控制自己,他的手指深深摳進了身邊的靠枕中,抓破了明黃|色的絲緞,一縷縷蠶絲線纏繞著手指,鈍鈍的痛楚從指間傳來,卻尖銳的在心臟深處,引發了經久不息的迴響。

“皇上?皇上您怎麼了?”李德祿聽不到皇上說話,轉頭看時,卻見皇上的手指摳進了引枕之中,裂阜處絲絲縷縷割破了他的手指,有鮮紅的血漬在明黃|色的綢緞上浸染開來。

“哦,沒事。”手被李德祿慢慢的掰開,伺候在外邊的御醫應聲而入,拿了藥水給皇上擦拭了傷口,又用紗布把手指纏好。自始至終,皇上一直靠坐在龍榻上,不說一句話。

“皇上,您躺下歇息一會兒吧?”李德祿看皇上又恢復了沉默,忍不住勸道。

“叫內侍大臣王懷恩來。”皇上驀然開口,王懷恩是大理寺卿,今日在上書房當差,負責草擬聖旨之類的事情。

“是。”李德祿巴不得皇上說句正常話,聽到這個,一溜煙兒似的跑出去了。

不多時,王懷恩奉旨覲見。皇上頒了一道聖旨:聯躬違和,於國事有心無力,王沐暉升任河務總督,直屬北靜王水溶,督辦治水工程,北靜王水溶即日起會同丞相李宇臣一起監理國政。

此聖旨一下,朝野譁然。眾人都在羨幕北靜王水溶少年得志,二十五歲便成了監政王爺,這跟六十歲的丞相李宇臣相比,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升任接到這份聖旨,卻並不高興。皇上這是怎麼了?病倒是再其次,怎麼竟然意志消沉起來?

“溶兒,你今天見到皇上,覺得他的病到底怎樣?”太妃也十分的納悶,皇上年紀輕輕的,怎麼搞起監政這一套來了?大權旁落可不是小事,北靜王府倒也罷了,還有丞相府,這讓滿朝文武怎麼看?

“皇上的病的確很重,但總沒到了沒希望的境況。兒子覺得,皇上的病主要在心裡。不知因何,他把雲輕廬趕走了。倒好像是跟誰置氣似的。”水溶搖搖頭,但願這監政是暫時的。他剛從外邊回來,氣還沒大聲的喘一口,還要好好地陪陪自己的小妻子,怎麼可能再為那些繁雜的政事分心?

黛玉心中更迦納悶,身為皇帝,不是最怕權臣嗎?而這個皇帝,為什麼要把朝政大權下放到臣子手中呢?

“好了,今兒事情很多,我還幫媳婦約了人捧場,明天吧,明天我進宮去,看看皇上的病到底怎樣。”太妃嘆了口氣,這個皇上,看上去已經是那麼頂天立地的一個人,其實有時候還是個孩子。想到皇上太妃便想到一直寵愛自己的先帝,一股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從心中油然而生。

“是啊,皇上的病沒什麼大礙,不過是操勞過度所致,靜養幾天也就好了。”水溶點頭說道,“母妃先去,兒子還有些瑣事,等安排好了,再同王妃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