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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再四回想,終於還是搖頭。我知道玄凌一意想要幫我,可是我若以身邊宮女為我佐證,只怕也會讓人說她們維護我,反而讓她們牽累其中。並且當日的確無人跟隨於我,若被揭穿說謊,只會坐實我加害帝姬的罪名,恐怕還會多一條欺君罔上,到時連玄凌都護不了我。

玄凌長久籲出一口氣,默然片刻道:“如此朕只好先讓你禁足再做打算。”

腦中有些暈眩,身子輕輕一晃已被身邊的陵容扶住。

他牢牢看著我,“你信朕,朕會查清此事。必不使一人含冤,這是你跟朕說過的。”

心頭一暖,極力抑住喉間將要溢位的哭聲,仰頭看他衣上赤色蟠龍怒目破於雲間,道:“是。臣妾相信。”

第四章 端妃月賓

才要謝恩,身後有虛弱的女子聲音縹緲浮來:“當夜甄婕妤是與本宮在一起。”

聞言一驚,本能地轉過頭去看。竟是被左右侍女攙扶著立於慎德堂外的端妃。

微微發懵,急促間轉不過神來。

端妃徐徐進來顫巍巍要行禮,玄凌道:“不是早說過要你免禮的麼。”復又奇道:“你怎麼出來了?太醫不是叮囑過不能受暑熱不宜外出麼?”說話間已有宮女搬了花梨木大椅來請她坐下。

端妃道:“才來不久,見堂中似有大事,一時駐足未敢進來。”

皇后唏噓道:“端妃,好些日子不見你可好些了嗎?”

端妃坐於帝后下手,欠身恭順道:“本該日日來向皇上皇后請安,奈何身子不濟實在慚愧。今日一早就聽聞溫儀帝姬不適,放心不下所以急著來看看。”復又微笑對玄凌:“幸好臣妾來了,否則恐怕這慎德堂就要唱《竇娥冤》了。”

玄凌道:“端妃適才說當夜與甄婕妤一起,是真的麼?”

端妃淡淡微笑,娓娓道來:“是夜臣妾遙遙見婕妤獨自出扶荔殿似有醉意,一時不放心便與侍女同去看顧,在翻月湖邊玉帶橋遇見婕妤,一同步行至臣妾的雨花閣,相談甚歡,聊了許久。”她的笑似蒼白浮雲,轉首對身邊侍女道:“如意。”

名喚“如意”的宮女跪道:“是。當夜娘娘與小主在雨花閣講論佛經,很是投契。後來小主說時辰不早才匆匆回扶荔殿。”

皇后含笑道:“如此說來溫儀帝姬的事就與甄婕妤不相干了。”

華妃嫣然轉眸,望住端妃道:“端妃姐姐來的真巧,真如及時雨一般。”說著似笑非笑,雙眉微挑,“聽聞姐姐一直不適所以養病於宮中,怎麼那晚興致那麼好竟不顧太醫諄囑夜行而出呢?”

端妃微顯赧色,不疾不徐道:“久病之人的確不宜外出。但長閉宮中久之亦煩悶不堪,那夜聽聞宮中有宴會,想來不會驚擾他人,所以帶了宮女出來散心。”說完溫和淺笑看我,“不想本宮與甄婕妤如此有緣。”

我再不伶俐也知道端妃是幫我,只是不曉得她為什麼會這樣突兀地幫我,摸不清來龍去脈。然而容不得我多想,隨即微笑道:“是。嬪妾也是如此覺得。”

“哦?”華妃雙眼微眯,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粉麵上投下一對鴉青的弧線,睫毛上所穿的金珠似乎不堪重負,密密閃爍累累光芒,只覺得耀目分明,奢華異常。她道:“那末本宮倒有一疑問,適才婕妤為何不說出曾經與端妃相遇的事呢?也不用白白受這麼些罪了。”

端妃才要說話,忽然一嗆咳嗽不止,連連喘息,只滿面通紅指手向我。

我立即會意,不卑不亢道:“臣妾本不該隱瞞皇上皇后,只是當日端妃娘娘外出本不想讓人知道,以免傳入皇上皇后耳中使皇上皇后擔憂,反倒誤了娘娘的一片心。所以當日娘娘與臣妾相約此事不讓旁人知曉。誰料會牽扯進帝姬一事,臣妾心想皇上聖明、皇后端慧,必定會使水落石出,還臣妾一個清白,況且臣妾不想失信於端妃娘娘,是而三緘其口。”

華妃還想再說什麼,端妃已緩過氣來,緩緩道:“怎麼華妃妹妹不信麼?”

華妃道:“並非妹妹多疑,只是覺得姐姐似乎與甄婕妤很相熟呢。”

端妃淡淡一笑,“本宮與婕妤之前只有兩面之緣,初次相見也是在溫儀週歲禮上。華妃這麼說是意指本宮有意維護麼?”說著傷感搖頭,“本宮病軀本不宜多事,何必要做謊言袒護一位新晉的婕妤。”

眾人見端妃孱弱之態而在華妃面前如此傷感,不由隱隱對華妃側目。華妃無言以對,只好道:“本宮並未作此想,端妃姐姐多心了。”

玄凌不顧她二人你言我語,起身走至我面前,伸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