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娘子此番所言,卻無半點出家人的風味了。”
我臉上微微一紅,很快笑道:“雖說耳濡目染,然而我到底研習佛經不過一年多罷了,種種精深博大處總還不能領悟,所言所行叫王爺笑話了。”
這般偶爾閒談幾句,他並不說任何男女私情之語,倒叫我因小像而生的一點忐忑心思緩緩放落了下去。
除了每兩月送來朧月的一幅畫像,其餘時刻,他多與我這般談論佛法或是詩詞,偶爾無話,只一同坐看雲起時。或者,他得了什麼好書,也送一本來給我。若不方便相見的時候,便讓阿晉趁浣碧出去時給她再轉交於我。甘露寺中的歲月總是枯燥而寂寞的。除了經文與勞作,幾乎沒有別的樂趣,而與他的閒談,讓我在枯寂裡還記得一點詩詞的情懷,也算偷得浮生的一點樂趣。
在甘露寺的日子裡,我的心中糾結著沉重的絕望與怨憤,糾纏著往事或明麗或刻毒的破碎蹤跡一重一重迫上心尖。我總是極力掙扎著想要遺忘,卻總在夜深人靜、風過嗚咽如泣時,如刻漏一般一滴一滴重重砸在我心上,和著時光的印記一同殘忍而決絕地碾過。如雪地車痕,分外清晰。
這般自苦而不能掙脫,這般反覆掙扎而精疲力竭,然而在他面前卻可以這樣平靜,平靜如秋日被陽光照耀的湖水。
浣碧時時不放心我與玄清獨處,只怕又有類似當時溫實初一般的閒話,便一味跟了來,卻見我與他不過閒話,便也遠遠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