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用完全身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生病了麼,心怎麼痛得這麼厲害?
花錯怔愣了半響,突然他整個人便像一隻大鳥般撲了上來,死死抱住她。
他什麼也沒有說,朵朵眨了眨眼睛,只覺眼前越來越模糊,有水珠不停往下掉,低聲問道:“現在你還願意娶我麼?就算我給不了你一顆完整的心,你也願意?”
花錯摩挲著她的頭髮和臉頰,熾熱的唇貼上來,把她臉上的溼意吻掉,聲線裡甚至帶了一絲顫抖:“……願意,我……只怕你反悔。”
朵朵忍不住笑了一聲,反手抱住他的脖子:“花爺,這可不像你了哦,你不是一向自信心爆棚麼?”
沒有回答,他的唇已經覆在了她柔軟的唇上,雙手一抬,將她從凳子上抱進來,坐在自己腿上,混亂中還不忘把那幾條纏著自己的帶魚趕出窗外,再關緊窗戶,省得某些不解風情的魚蝦蟹蚌來破壞氣氛。
不停有細膩的泡沫從糾纏密合的唇間瀰漫而出,擦過臉龐又麻又癢,有一顆泡泡凝結在她濃密的長睫毛上,隨著她微微顫抖。
花錯忍不住把嘴唇貼上去,這令人窒息的長長的親吻終於稍稍停歇。
他的身體甚至在輕輕顫抖,緊緊抱著她,喘息著把臉埋在她肩窩上。
朵朵忽然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本能地動了一下,想躲避。
冷不防他的手驟然一緊,忽然輕輕一口咬上她的耳垂:“我等不及了,要是不夠溫柔,別怪我。”
什麼什麼不夠溫柔?朵朵一頭霧水,突然間天旋地轉,她被一把抱起,下一刻又陷入柔軟的巨蚌床裡,那隻巨蚌立即悄悄合上,像一隻黑暗的小屋將他們鎖住。
蚌殼頂甚至墜了兩顆明珠,發出微弱而清瑩的光。
朵朵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這樣沉重地壓在身上,幾乎是急不可耐,極渴終於尋到水源那般,竟然連衣帶也扯不開,最後那一襲長衫被他刺啦一聲撕爛,滾燙的掌心撫在她的身體上。
她“啊”了一聲,花錯一旦失控起來,她也開始手忙腳亂,冷不丁死死抓住他遊走的手,顫聲道:“等等……”
“這種時候,千萬不要和我說不願意……”花錯聲音裡帶著無法忽略的暗啞。
破爛成一團的衣服被丟在角落,他將那個柔軟細膩的身體緊緊捧在掌心,在這樣昏暗僅有一絲光暈的環境裡,低頭找到她的唇,抑制不住瘋狂,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似的,這樣吻她。
“你……你冷靜點……”在他舌頭上咬了一口,朵朵才將自己的唇解放出來,微喘著氣低吼道:“我是神魂離體,身體並沒在這兒,花爺你猴急個什麼勁啊?!”
吼完還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意識到這要命的事,花爺愣了好久,一下子就蔫了。
靠啊,真他大爺的煞風景!
無奈之下,花爺只得強壓慾火,覆在她頸項間大口喘息:“花爺我真的想把你拆了,吃到肚子裡去。”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還挺溫柔的,可話中的含義,卻頓時讓某朵生出冒冷汗的慾望,她抬頭朝他一笑,語帶威脅地調侃道:“花爺,你溫柔點行不?這麼血腥的話也說得出口,你要真敢使用暴力,小心我把你烤成紅燒狐狸!”
花爺悶笑兩聲,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逗你玩呢,花爺我怎麼捨得?好了,我什麼也不做,就抱著你睡會兒。明天我去把你的身體偷出來,咱們去青丘,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再讓師傅和老祖宗給我們主婚。”
生米煮成熟飯?朵朵眼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那個白色的身影猛然從腦子裡冒出來,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心嘆一聲,也不說話了,由他抱著,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只見成群結隊的在黑暗裡會發出美麗光芒的小小魚遊曳在屋內,排列成許許多多不規則的花紋光線。
它們偶爾會游到朵朵身邊,她怕驚醒身旁的花錯,便用指尖輕輕觸控它們,結果反而引得更多的小魚兒往這邊遊,爭著來親吻她的手指,彷彿上面有好吃的東西。
朦朦朧朧的光隔著海水對映在花錯沉睡的臉上,像是快要從他輕顫的睫毛上流淌下來一般。
朵朵撐著下巴望著他裝睡的臉,含笑低聲道:“花爺?你醒著嗎?”
他“唔”了一聲,把腦袋埋進被子裡繼續裝作熟睡,想到差點上了她的神魂,花爺很羞澀。
朵朵心下了然,不由得好笑,真不敢相信這狐狸男,居然會為了自己的猴急有了害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