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買,奴家自然要賣啊,這不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
……
“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霍倪正看大堂裡的樂師舞姬演得歡暢,忽然感覺一道黑影呼的一聲從自己眼前竄了過去,差點把凳子給帶歪。
剛想說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就聽老鴇喊道:“夜公子慢走啊,今後多關照了啊!”
夜公子?霍倪趕忙去看,嘿!不正是他家老大嗎?慌忙跟宮阡陌道別,也追了出去。
剛剛的人影宮阡陌也沒注意,只是隱約覺得有點兒眼熟。
他抬頭去望倚著欄杆的夕顏,但見對方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下巴高高往上一仰,好一副無花可比的做派!
宮阡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低頭輕笑——哎呀呀,叫你不要嚇唬人家的!
“老大!老大!”霍倪跟在夜幽篁後面叫道。
好像在那種地方出來後,應該比較精神不濟才對,為什麼老大反而腳下生風,自己緊趕慢趕才能追上。
“老大慢點兒啊……那位夕顏姑娘怎麼樣?”霍倪湊到夜幽篁跟前。
夜幽篁的臉色比他那身衣服還黑:“什麼怎麼樣!那根本就不是個女人!”
啊?不是吧!“帝都四豔”不是女子單項嗎?難道是男女混合的?
魔尊大人卻不管霍倪有沒有明白過來,繼續惱羞成怒地控訴道:“那根本就是個變態!”
先不管詩詞歌賦怎麼樣,到今天為止,外表張揚,內裡清純的魔尊至少確定了兩件事:
第一,有一樣他確實比不過姓宮的……那傢伙不愧是九尾狐族的精英,口味居然會這麼重!
第二,朵朵跟這男狐狸精確實沒有交集,朵朵那麼純潔可愛的女孩,才不會看上姓宮的那衣冠禽獸!
時刻偷瞄著霍倪和宮阡陌的某朵,見夜幽篁一陣風似的颳了出去,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小腰板瞬間伸直,心裡有些納悶:小夜跑那麼快乾嘛?
難道,他現在才知道懷亂樓是楚漣的產業?
可是,就算楚漣開青樓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可也不至於把他嚇成那樣吧?
奇怪,太奇怪了……
“朵朵……”看她鬼鬼祟祟四處亂瞄的小樣,墨溪暗笑兩聲,挪了挪凳子靠近些,小聲說道:“你玩也玩夠了,夜幽篁也走了,現在是不是該回宮了?”
“別叫我名字……”小手在他頭上一按,將他的腦袋壓低,垮著一張小臉,輕聲嗡嗡道:“現在還不行,宮阡陌還坐在那兒呢……我們一起身,那不全露餡嗎?”
墨溪無語點頭,如果不是他修養好,真心想送她兩個字:活該!
再與此同時——
“大人,這是要急著去幹嘛?”
花紫陽則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沉重地說道:“吃花酒去!”
“大人,吃花酒的話……應該是在對面的懷亂樓啊!”
溫瀾是老管家的兒子,老爹說自家主子要去吃花酒,他老媽把老爹看得緊,這個任務就交給他這個兒子了。
溫瀾雖然驚訝於主子怎麼忽然轉了性,可仍然本分地做好前期準備,直接帶花御史到了帝都最有名的青樓——懷亂樓。
只是花御史到了人家門口,忽然又不進去了,反而帶著溫瀾徑直上了對面的一家酒樓落座,說是什麼,還要觀察觀察?
這一觀察,就從中午觀察到了夕陽西下,還絲毫沒有挪位的意思。
溫瀾時不時地瞧瞧主子,再時不時地瞧瞧對面的懷亂樓,就不明白了,這個講究身體刺激的場所,能有什麼好觀察的?
“大人……要不咱們下次再來吧?”也許今天主子是忽然沒興致了也未可知。
可溫瀾這麼一說,花御史卻眉頭緊皺,明顯非常猶豫。
溫瀾當然是不知道花御史剛剛幾個小時之內,都在天人交戰得好不激烈,一邊是仁義禮智信的價值準則,一邊是欲擺脫婚約的小花招,所以別說什麼下次,光這次就夠讓他心力交瘁了。
啪的一聲,花御史終於拍桌而起,豁出去了!
想他堂堂天狐一族的精英,天雷都吃過,難道還怕吃花酒?
但是……花御史又看看那近在咫尺的懷亂樓和樓前往來的拉客姑娘,總覺得孔夫子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飄蕩:“一失足成千古恨,年輕人,自重自重啊……”
啊……真的很害怕啊!
一旁的溫瀾眼看著花御史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