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這是飯搶著吃才香,行啊,沒事兒,咱搶著玩玩也行,兄弟別傷和氣就是了。”
“不是玩,真事兒。”
“真事兒?你跟你家裡說了?你家裡答應了?”
“還沒。這麼大的事兒電話裡說不明白,我媽那人你也知道,不當面彙報,這事兒肯定得黃。過兩天我要回趟北京,到時候再說。”
劉振綱掛上抹冷笑:“你的事兒跟你家裡電話裡說不清,我的事兒我看你對我爸說得挺清楚的。”
原來他知道了,也好。趙千帆收了好脾氣,臉也沉了:“我要不說,怕你失了分寸,到時候鬧得兩邊家裡頭面上都不好看。”
“我是怕我老子沒錯,”劉振綱死盯他:“不過我也明告訴你,就你整的這出,過了!擋人財道,你乾的這是人事?別忘了,你自己一屁股屎還沒擦乾淨呢!”
“財道?你要真有本事,我也擋不住。我自己的屎我自己擦,有本事你就滅我,別拿女人說事兒!”
“呵呵,說來說去,你還是舍不下那女的。這麼說吧,女人嘛,哪兒沒有?你要真心實意早點言語一聲,我沒準真放了。現在?你不仁,就別怪哥們兒我不義!”
“女人的確哪兒都是,但你家媳婦你擱外頭讓人玩兒?!”
”別口口聲聲媳婦媳婦,就那麼個跟人同居過、親姐姐拋家棄子往外奔的主兒,真當是香餑餑呢,跟她玩玩那都是抬舉她!千帆,咱們鬧歸鬧,聽兄弟一句勸,甭跟這樣的女的身上浪費時間,你不要回北京嗎,咱院裡好的有得是,幹嘛非跟這兒找不痛快。”
“劉振綱,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媳婦,有些話你細想想,別張嘴就來。”
混帳透頂
“大劉,你跟我出來一下,說句話。”
“等會兒,等這事兒完了的。”
“就現在。”
聽著趙千帆語氣不善,霍童想攔他,她的事兒,不用他出面。可趙千帆就跟沒看見她似的,叫起了劉振綱,擦過她就出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面前的領導明顯還在氣頭上,霍童心裡再不情願也不能轉身就走,再說剛才劉什麼綱說的他單位醫務室的破事兒,她也得找領導要個明確態度,領導要是點這個頭,甭管現在她佔著的位置好不好,絕對二話不說走人。
霍童喊一聲提醒:“院長。”
院長正著急那倆人出去不知會幹嘛,倒是把之前對霍童生的氣暫時放下了,這時候被她一喊,回過神來,揣度著出去的兩個人看起來對他們醫院這個女醫生都有些想法,也拿不準該轟還是該留,眉毛豎了半天才忍著氣說:“你說你一個醫生不好好地看病,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幹麼事?”
最近這兩天她周圍的人顛倒黑白的能力都超出她的理解能力。霍童閉緊了嘴不說話。
“你莫看我,也等到(等著)吧。”院長見她拿雙大眼直愣愣地看過來,心下煩得不行,揮揮手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指著門外說:“等他們商量完了,再看看事情麼樣辦(怎麼辦)。”
還等什麼。霍童的心徹底涼了。堂堂市二院的院長,在行業裡那也是威風八面的人物,現在碰到個不講理的混蛋,提出那麼離譜的要求,他沒有一句靠得住的話,就只會讓她等著被人宰割。這樣的地方,她真是——
沒等她再多想,門上咔地一響,霍童不由自主回身望過去,是院長秘書,探著頭報告領導:“院長,劉總他們,請你過去會議室。”
這倆混帳,在他的地盤上,譜也擺得太大了!院長心裡怒歸怒,還是起身,把坐在會客區沙發上垂頭不知想啥的霍童又盯了兩眼,眉頭一皺,交待她:“你就在這裡莫動,回來我還有話。”
她坐的這個位置,剛才進來時看見是趙千帆坐著的。霍童望著面前茶几上的菸灰缸。裡頭擱著的一個菸頭沒被完全摁滅,要死不活地苟延殘喘。領導讓她別走,她本來也打算看看這場鬧劇能鬧到什麼程度,於是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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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綱,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媳婦,有些話你細想想,別張嘴就來。”
偌大的會議室裡,劉振綱瞅著趙千帆鏡片後頭射過來的狠叨叨的兩道光,歪頭想了想,樂呵呵地點頭:“行,我給你把人留下。”
趙千帆知道以他的渾勁不可能這麼好說話,盯著劉振綱半點不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