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更能見長。不如就請贏公子委屈一下,襄助於我,如何?”雲行天一聽便知,袁兆周不願讓贏雁飛的兄弟得了兵權,也覺有理,便問贏泌和意下如何。贏泌和倒似未曾覺出什麼,道:“泌和唯雲帥之命而從。”
雲行天笑道:“好,好,就是如此。”轉過頭又對一邊默不作聲的雲行風溫言道:“小風,你晉將軍的事也是定了的,回西京就同褒獎的聖旨一同下來。不要怨天哥太恨心,你當初的那個將軍當得聽了多少閒話?如今你一步步積戰功掙到這個名位,又有誰敢不服?天哥也不怕當著這裡的將軍們說,雲軍終歸是我雲行天的根本,雲軍的主將斷不能落到一個不成材的人手上,我雲家的子弟也沒有靠父蔭的理。你如今是沉穩多了,天哥心裡也就踏實了。小風,你要體會得天哥這番苦心。”
雲行風行禮道:“行風過去行事荒唐,至今念起尤是漸愧無極,雲帥對行風的教訓不是重了是輕了。各位副將統領中,功勞才幹遠勝行風的大有人在,請雲帥收回成命,行風實是不敢當的。”他言語穩重恭敬,雲行天卻有些悵然若失,想起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搗蛋鬼,回回闖了禍便跑到自已身邊來一口一個天哥地叫,如今卻也如此的生份了。他自失一笑,心道:“這不正是我懲治他想要的結果麼?”
帳內諸人中,只有雲代遙和袁兆週二人注意到了雲行風垂下的眼簾中有一絲陰影閃過。
諸事已畢,雲行天便道:“走,我們上山去。”一行人出帳,接過自親兵牽來的馬匹,向著雁脊山口而去。眾人隨雲行天上了雁脊山口北側的險峰,行到山腰,勢已極陡,馬匹行來甚是艱難,於是便棄了馬,命親兵們看守,徒步上山。約摸三四個時辰,終至山巔,向下望去,只見群山起伏,峰巒嘯聚,如萬兵點齊,默立待命,禿嶺之中,薄靄重煙,暗藏無限殺機。其間一線細帶穿過,掩映於重重丘壑之間,時斷時續,若有若無。雲行天指著那山道言道:“五十年前特穆爾吉的鐵騎便是由此進入了中洲。”此言一出,眾皆默然,胸中似有酸苦之味難以言述。眼前這萬頃山嶽恍惚間化作座座墳包,中洲五十年的烽煙紛至沓來,似有從天際地下傳來的哀鳴悲慟在耳畔迴響。良久,雲行天道:“我們是第一支來到這裡的中洲兵馬,從此以後再也不許蠻族的馬蹄越過雁脊山口一步!”
眾人一聽,知是談到了正事,紛紛收束了心思,靜聽。雲行天道:“蠻族在雪擁關那裡受了那麼大的挫折,雄兵鐵騎不能越雪擁關一步,可知蠻族於攻堅一道,畢竟不甚擅長。風涯山脈的險峻遠勝厚琊山原,如於雁脊山口築一堅城,則蠻族日後就只能望山而嘆了。”
袁兆周道:“此言極是,當年中洲於蠻族一無所知,全然沒想過防範,是以在此全不設防,才叫蠻族如此輕易的橫掃中洲。後來兵敗,也無力將戰線推至這裡,今日正該乘勝做成此事。”雲代遙掂須點頭道:“是呀,我們這一戰,因不能在平原上與蠻族交鋒不得不退到厚琊山原,如能在雁脊山口攔阻蠻軍,就不需遷移百姓,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贏泌和亦道:“單單是在雁脊山口築城是不夠的,雁脊山口地勢狹窄,築城難大,所儲糧草必不足,能容兵力也少。況且除雁脊山口外,山中尚有小道可通,也要防著蠻軍以小隊偷越。依泌和所見,當在雁脊山口築一大堡,為母堡,另在我方一側凡有小道可通之處建數個小堡,為子堡,以為奧援。如有蠻族偷襲可一呼而百應,如蠻族強攻母堡,則可以子堡中的兵力糧草支援。如何?”眾人聽了都知他對於傑可丹逃走一事始終不能釋懷。
袁兆周大為稱許,雲行天讚道:“泌和在這一帶呆的久了,果然想的周道。受了一次挫折便多出許多想法。”雲行天這話雖並沒有針對令狐鋒的意思,但令狐鋒聽到時卻是變了顏色。趙子飛也道:“即如此,在風南草原上也要有個城池可以儲存大批糧食,兵械,訓練新兵,收容傷兵才好。”“也是,”雲行天皺了皺眉,道:“那個城池較好?”楊放心頭一動道:“當初我們圍困哈爾可達的那個廢城如何?”袁兆周立時叫好,道:“那是原先的風南府城,是中洲毀於蠻族的第一城,又是雲帥大敗蠻族的第一陣所在,位置也恰當,正是再合適不過了。”雲行天展顏一笑道:“這趟上山,不虛此行,大家都累了,回去歇息吧!”
令狐鋒回到自已的大營,呆坐了半響,然後向自已的親兵道:“去,把那女俘給我帶過來。”被捆得嚴嚴實實的金髮女人被帶到令狐鋒面前,令狐鋒靜靜地看著她,伸出手去,卻在她的面頰前寸許處停住了,片刻,他轉身疾行出帳,一邊走一邊說,“帶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