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陸清明指指車子，“我送你回公寓。”

“好啊。”寧檬點點頭，笑著，“順便去樓下賣場，買點啤酒，我們邊喝酒邊看電影，好嗎？”

陸清明步子頓了頓，濃眉緊鎖，終於開口。

“寧檬。”

“嗯？”寧檬微怔，“怎麼了？”

陸清明長嘆口氣，“寧檬，一整個晚上了，你都在說你的事情！”

“……”寧檬呆住，“清明。”

“是。”

陸清明點頭，“我是願意分擔你的煩惱，我可以做你的傾聽者。可是，寧檬……你想過嗎？我，也很忙的！就像你的生活裡，有很多事情，那你替我想過嗎？我呢？”

“清明。”寧檬悵然，“你怎麼了？”

“寧檬。”

陸清明蹙眉，“其實，你是不是隻有在失意的時候才能想起我來？嗯？寧檬，我對你來說，真的……那麼不重要嗎？”

“……清明。”寧檬一時語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清明。

在她的認知裡，陸清明一直是包容她的。

但凡是她的要求，陸清明全部都會滿足。

他這是，怎麼了？

寧檬扯扯嘴角，“清明，你是不是有事啊？”

呵……

陸清明哂笑，看，寧檬壓根不知道他們的問題所在！

在她看來，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找個理由！

可是，喜歡一個人，想要霸佔一個人，難道還要事事找理由嗎？

鬱結難舒，陸清明點點頭，“是，我有事。”

“那……”寧檬點點頭，“那你去忙吧。”

“……”

陸清明一滯，說不出話來！

寧檬永遠是這樣，永遠能夠保持理智。

不是說，愛情讓人盲目嗎？

可是，寧檬對他，顯然從來沒有過。

他寧願寧檬衝他使性子，這個時候，女孩子難道不應該纏著男的，讓他不要走嗎？

果然，是不在意吧！

陸清明胸口堵得難受，艱澀的點點頭，“好，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慢點開車。”

“好。”陸清明轉身，拉開車門上去了。

車子開出，寧檬站在原地，揮揮手，“慢點。”

陸清明猛地閉了閉眼，將車子開走了。

直到車子開遠看不見了，寧檬揮著的手還沒有放下來。

“清明，其實……我不想讓你走的，你要是能陪著我，多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麼任性。哎……”

——

回到秋浦，林深深正在操場負重慢跑，司馬在給她計時。

“大少爺，你回來了。”

“嗯。”

陸清明點點頭，脫去了制服外套，緊了緊鞋帶，加入了林深深一起。

林深深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看什麼看？”陸清明低吼，“你這是跑步嗎？慢跑？你這是烏龜爬！給我快點！”

“……”林深深怔住，他這是怎麼了？好像又生氣了？

見她不回答，陸清明瞪過來，“看什麼？沒聽見嗎？回答我！”

“是！”

林深深忙高聲應道。

陸清明哼道，“別隻知道喊口號，給我跑起來！”

“是！”林深深深吸口氣，跟上陸清明的步伐。

司馬在一旁看著，心裡犯嘀咕，大少爺這又是怎麼了？

“林深深！到了！”

司馬摁下計時器，朝林深深招招手，“過來，休息。”

“……”林深深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被陸清明打斷了，“休息什麼？繼續跑！”

司馬皺眉，“大少爺……”

林深深已經跑了二十圈，而且還是負重的，再跑下去，會超過她現在的體能極限。

“司馬先生。”

林深深搖搖頭，“我沒事的，我可以繼續跑。”

“哼！”

陸清明哼到，“廢什麼話？跑步是用腳的，不是用嘴！”

“……是！”林深深高聲應道，緊跟著陸清明的步伐。

這一晚上，操場淨是陸清明的聲音。

“林深深，跟上！”

“林深深動作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