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已經進入了最為白熱化的境地。
諸侯聯軍已經攻打到了營寨的牆邊,雙方正圍繞著這座城牆你爭我奪。
一襲白衣,公子扶蘇站在高處的山峰之上,看著底下的交戰場景,神情冷徹。
他的身邊,昔日的昌文君,現在的楚王緩緩的走了上來。
“怎麼樣了?馮劫答應了麼?”公子扶蘇迴轉頭,靜靜的問道。
昌文君的臉上現出了一股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而且,馮劫連看也沒看,就把陛下的手術送到了咸陽,以示自己無私念。”
這個結果,扶蘇似乎早有預料,可是當昌文君真正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留有了一絲的詫異,或者說,是疑惑。
“馮劫如此不留餘地,難道他認為此戰,朕必然會輸?”扶蘇緩緩而道,語氣平緩的讓昌文君感到可怖。
帝王之威,不外如是。
昌文君如此想著,說道:“滎陽十萬軍,邯鄲十萬軍,南陽十萬軍。嬴子弋的兵力分散至極,南陽不論,其他兩地我們在兵力之上佔有極大的優勢。只要滎陽一下,佔據敖倉,我們便可西入三川,李由的幾萬兵馬是擋不住我們的。”
“沒錯,朕是這麼想的,關東諸侯也是這麼想的,甚至就連底下在拼殺計程車卒,也是這麼想的。”扶蘇的臉色依然平靜,只是那眉間凝集所透露著淡淡的憂鬱卻是更加深重。
“只是有一點朕還是不明白。”
昌文君向前一步,說道:“陛下,您在擔心什麼?”
“你看!”扶蘇伸出了手,指著底下計程車卒,說道:“這些人的臉上的表情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如此的拼命,甚至不惜死?”
這位帝王的問題讓昌文君一時沒有想明白,士卒拼命難道不好麼?
“若是他們是我麾下的精銳甚至是徘徊於各郡急切想要回鄉的關中子弟,他們這麼拼命,我都能明白。可是這些人只是各路諸侯臨時招募的舊卒,朕與他們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十分陌生。對於一個陌生人,他們又為何要如此的不惜性命?”
昌文君一時噤言,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甚至不敢回答。
或許佔據至高之位的扶蘇從來不會去在意,可是在底下的昌文君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不能言說的事實!那便是在關東諸侯,諸子百家乃至於整個天下人的心中,那個高踞關中的秦帝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代表著他們至死也想要消滅的’暴秦’!
而如今的扶蘇身為一代帝王,手握數十萬大軍,掌握著關東各郡的生殺大權。無論是各路諸侯,還是農家這樣的大勢力,都被他以權術與手腕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士卒們愛戴他,江湖勢力敬佩他,將領們效忠他,甚至是那些各懷異心的諸侯,也都在他手下聽命,不敢有異言。
昌文君相信,扶蘇他日若是入主關中,一統天下,必定會是雄才大略的一代帝君。
只是,儘管如此,在天下人的心中,扶蘇已經與那個’暴秦’沒有了多少的關係。他們的敵人是關中的虎狼之秦,是那個在未央宮中發號施令的秦帝,是那個由秦皇建立並一手維持的暴政。
扶蘇沒有意識到這一切。昌文君是明白卻也不敢說出來。
“那自然是因為扶蘇陛下聖明燭照,能夠帶領他們痛恨乃至於恐懼的’暴秦’!”
清悅的話語響徹耳邊,昌文君大駭,是誰這麼口無遮攔!
當他回首一看,卻見一個絕美的女子來到兩人背後。蓮衣長裙,姿容清麗,絕世無雙。
“趙王何以有興致來此?”昌文君看著眼前的女子,警惕的說道。
來人便是被扶蘇封為趙王的忘憂。以女子之身,身披王袍,執掌一國。諸侯之中,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流言蜚語也是從來不斷。
可是昌文君卻是知道,這個女人的可怕。那讓男人迷醉甚至甘願效死的容貌尚在其次,隱藏在傾國容貌之下無雙的心計才是讓他最為忌憚的。
扶蘇執掌各郡之初,自來少不了反對之聲。可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幫助,那些反對的聲音一瞬之間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之後,憑藉這個女人的計策,合縱連橫,諸侯賓服。可以說,扶蘇能夠順利的執掌半壁山河,這個女人的幫助至關重要。
因此,她才能憑藉女子之身,執掌一國。而此次攻伐,趙國也能夠獨領一軍,北上平原。
“來此是為了告訴陛下一個訊息,月神去會稽找了項氏少主項少羽。”忘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