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吧?畢竟那日兵敗也怪不得我們啊?”
“怪不得我們?人家是關中出身,帝國勳貴。我們是什麼?在人家的眼裡,我們先侍偽帝,再投帝國,不過是反覆無常的小人,草芥一般的存在。”
“公羊止那夜兵敗,上頭肯定要問責。而現在他又將我們都關了起來,怕是到時候都會把責任推在我們的身上。”
牢中之聲紛爭,或憤恨,或憂心,或不滿,或怨毒。只有一個人,自始至終坐在角落之中,一言不發。
“鍾離昧,你說說,我們這幾百個人,最終會怎麼樣?”
這時,有一個人湊到了鍾離昧的身前,問道。
牢中頓時一靜,所有人都在等著鍾離昧的回答。
鍾離昧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殷切的目光,緩緩說道:“那夜兵敗,罪不在我等。陛下聖明,李由大人更是當世名將,一定會還我等公道。”
“話是如此說,可是咸陽遙遠,李由大人把守洛陽,事務繁忙。若是公羊止先下手為強,搶先將我們殺了,那麼這件事情怕是死無對證了。”
一句話聲,不知道從何響起,本是寂靜的牢中又陷入了嘈雜之中。
鍾離昧想要尋找聲音的源頭,卻發現那道聲音再也不曾出現。
牢門緩緩地開啟,一個兵士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公羊止派來臨時看守牢房的人。
這個人牢中眾人都認識,紛紛呼喊道:“小虎,公羊將軍究竟想要怎麼處置我們啊?”
那個叫小虎的兵士左支右絀,有口難開,最終被『逼』問的實在沒有辦法,才緩緩說道。
“你們的罪行已經被定下了,黨附叛逆,明日午時,梟首轅門!”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接著便是一聲巨大的哀嚎。
“這個天殺的公羊止!”
見群情激動,那個叫小虎的也覺得待不下去了,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剛才鍾離昧在尋找的那道聲音卻再度響起。
“公羊止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能讓他得意了。”
鍾離昧順著聲音尋去,那是一個面容白淨的男子,有著一股與牢中兵士不同的秀氣。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快說?”
那男子身旁的兵士埋怨道。
“我等在這裡,最後不過是死路一條。不如今日便從這裡起事。”
“你是說,造反?”男子身旁的兵士哆哆嗦嗦的說道,“你瘋了麼?你可知道按照秦律,叛逆是什麼罪名?”
“法不責眾。”那男子一笑,“我等不是要背叛大秦,只不過是公羊止這個混蛋『逼』得我們無路可走。我們若是不爭一下,陛下和李大人怎麼會知道我們這裡發生了什麼?”
那男子說完,牢中便是一靜,接著便是七嘴八舌的的附和聲。
鍾離昧想要阻止,可是又怎麼敵得過這群情洶洶。
碰的一聲,牢房被那男子踢了開來。之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所有的人都衝出了牢房之中,搶奪兵器盔甲。
鍾離昧想要找到這男子,卻發現那男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眾人衝出了牢房,四周卻是寂靜無聲。鍾離昧感到有些怪異,可是周圍有些瘋狂的兵士卻是絲毫沒有在意。
“我們這裡,唯有鍾離昧大人的武功最高,本事最大。我們現在不如就推舉他為首領,帶領我們,抓住公羊止這個混蛋!”
那男子的聲音再度出現,鍾離昧終於發現了他的身影。他正在角落之中,看著鍾離昧,嘴角則是一抹淺淺的笑容。
“別走!”
鍾離昧想要追趕這個男子,可是身前卻是一大幫跪伏的兵士,讓他掙脫不得。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子走脫,鍾離昧知道,這似乎是一個陷阱。只是他不知道,那個幕後黑手究竟想要做什麼?
馬蹄聲起,眾人遠望。只見公羊止形容狼狽,騎著一匹馬飛快地向這裡奔走。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快走啊!”
公羊止眼見眼前這麼多的人,有些著急地喊道。
“走什麼走?讓我們走了,好成為叛逆麼?”
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眾人將他拉下了馬來,便是一頓『亂』毆!
“住手,快住手!”
鍾離昧大聲呼喊道。可是等他分撥眾人,來到公羊止面前的時候,他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
公羊止看著鍾離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