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崩逝,滿城舉喪。朔風哀哀,渭水河畔,文武列隊,甲士宿衛。
新皇登基,為示孝道,親扶棺槨入驪山皇陵。
皇帝的陵寢的入口建在哪裡,是絕密!僅有少數人能夠知道。
儘管此刻前線,帝國與匈奴鏖戰正酣。匈奴破入高闕之後,已經過了黃河,此刻,正與帝國長城軍團爆發最為激烈的混戰。
只是此刻,帝國咸陽依舊顯得十分寧靜,一股隱藏在肅殺之中的寧靜感。
百官行至帝陵之前,守陵的衛士接過了帝尊的棺槨,沿著修建的山道,徐徐而上。
從這裡開始,就只有少數人能夠上去。
群峰之巔,一個身姿綽約的身影在寒風之中挺立。月神從上而觀,看著底下長道上那沉沉的棺槨。
“嬴子弋,我要看看,你到底是生是死?”
就在抬棺的將士進入陵墓之後,月神的身影悄然潛入。在陵墓之中的將士措手不及時,月神已將所有人的制服。
金絲楠木所製作的棺槨就在眼前,月神此刻的心幾乎到了嗓子眼。這一路上,她都沒有遇到幾個像樣的對手,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月神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只是,她必須要賭一賭。
嬴子弋的生死,對她而言,實在太過重要。
碰的一聲,那沉重的棺蓋像是一片飄揚的柳絮,被月神隨手拂開。月神走上前去,裡面,有一個人。鬚髮皆白,面容蒼老。然而,那模樣,無疑就是嬴子弋,就是化成灰,月神也認得。
月神一步一步的向前,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心彷彿空了一分。
這麼多年的潛心修煉,這麼多年的暗中籌謀,這麼多年的臥薪嚐膽,最後,得到卻是一個笑話。
一個無比可笑的笑話。
“你怎麼就死了?”
月神的聲音哀沉,其中竟然有著一絲的哀求之意。
空空蕩蕩的墓室之中,除了迴響還是迴響,月神心中的火終於徹底的熄滅了。
“唉!老婆太多,沒有辦法!”
一聲輕嘆,猶如少年之音,然而,這卻點起了月神心中所有的期望。
她迴轉身來,正見墓室之中,光亮之中,一道人影緩緩凝聚,劃過蒼老,中年,青壯等等歲月,最終變成了一個少年模樣。
崢嶸少年,鬢角烏青,就如月神第一次見到嬴子弋時的模樣。
“你…”
很難確定,此刻的嬴子弋是什麼狀態,月神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用驚訝。用陰陽家的話來說,此刻的我已經超越了天人極限。”嬴子弋的外表凝就人形,雙腳踏入地面,一步一步的向著月神走來。
“哈!”無比荒謬的感覺在月神的心頭,接著,一道紫色的匹練從月神的手中揮出。
這招威力強大的陰陽術暗含數十種變化,若是中招,必會重傷。可是,嬴子弋卻是不閃也不避。
任由那招紫色的匹練擊身。
奇怪的是,那紫色的匹練觸及嬴子弋的身體,卻是立刻消散無形,沒有任何的蹤跡。
月神不覺得向後退了兩步,此刻的嬴子弋看似人畜無害,然而一舉一動,卻是完全超出了月神的認知。
“放心,此刻的我已經不需要對你做什麼了?”嬴子弋找了個地方隨便的坐了下來,看著月神。
“不需要對我做什麼?”面對著嬴子弋的輕視,月神大笑,說道:“你不對我做什麼,可是我能,我要毀了你的帝國!”
“哈哈!”面對著月神潑婦一般的聲音,嬴子弋不屑的輕笑著:“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你當真以為,如今的帝國是一個只被陰謀詭計就能摧毀的脆弱國家麼?”
“你什麼意思?”
嬴子弋輕輕揮手,霎時間,種種的畫面映入了月神的腦海之中。
塞北草原,千里荒漠,狼煙蜂起,虎騎奔行。匈奴牙帳,塞上庭域,霎時間便成火海,而那一杆紅黑相間的旗幟卻是招搖無比。
河南沃野,數十萬秦軍士兵列陣,與突入匈奴的主力進行著規模宏大的會戰。正在此時,蒼茫的大地上,塵煙茫茫,在主將章邯的帶領下,十數萬大軍從東而來。
西域綠洲,數萬騎奔行,攻城拔寨,剿滅叛亂的小國......
一副一副畫面湧入月神的腦海,巨量的資訊湧入那種爆裂感讓月神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是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只是現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