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祭祀的日子,三公九卿,文武大臣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在殿前廣場上的集結,秦朝崇水德,服色尚黑,從遠處看,便是烏壓壓的一片。
此時時辰還早,秦王還沒有出現。再過些時候,這些人便將在嬴政的帶領下,前往太廟。這一路上,早有秦宮禁衛一路把守。清掃道路,退避百姓,確保祭祀的過程不受干擾。
而胡亥和嬴子弋就這樣早早的從兩旁侍衛把守的閣道處留了出去宮門。
“子弋哥哥,我們小心點,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太廟之前,胡亥小心翼翼的說道。前面有路,我上次就進去過。
胡亥所指的路就是圍牆角落處一個小小的洞口,胡亥費了些力氣從裡面鑽進了太廟的圍牆裡。嬴子弋掏了些洞口的泥土,還是新的,這個洞口應該是不久前挖掘的。
“禁宮的侍衛,他們巡邏的路線我都知道,小心一點,避過他們應該不是難事。”兩人進入了太廟之中,胡亥得意的說道。
“我去,這小子為了整我花了這麼多的心思,連侍衛巡邏的路線時辰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胡亥將嬴子弋帶到了太廟門前,悄悄的開啟了側門,一個人側身走了進去。嬴子弋則在外面看著,還在猶豫著。胡亥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是一個小孩子能夠將禁衛的巡邏路線和守衛的次序記得清清楚楚,帶著他闖過守衛森嚴的太廟,來到大門前而不被發現。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今天一早,胡亥來找他,說要帶他去太廟看寶物。想必趙高也不敢公然害他,至多是栽贓一個罪名把他趕出咸陽。
可是事到臨頭,嬴子弋猶豫了。作為一個反派,貪生怕死是最基本的特點,嬴子弋也不例外。萬一趙高哪根筋搭錯了,在裡面埋伏上一兩個刺客怎麼辦?
“子弋哥哥,你怎麼還不進來,不要被人發現了。”胡亥的聲音有些著急。
“哥哥來了。”嬴子弋喊了一聲,走了進去。
走進了這件殿室之中,嬴子弋鬆了一口氣,他發現裡面除了些牌位之外就沒有別的,根本沒法藏人。胡亥拉著他,走上前去。
“看見沒有,這就是我說的寶物。”胡亥指的是位兩側牌位中央,四四方方的低矮的柱子上擱置著一塊明黃色的扁圓形的不透明的琥珀。
紅木質的架子上,這塊琥珀表面圓融無垢,潤澤細滑。巧妙的是其外形渾圓,卻不是人工雕琢的,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這塊玉是穆公畋獵時得到,以為吉兆,所以在此供奉。據說自從此玉供奉在此,無需人來打掃,一室之內常潔淨如初,先人以為神蹟。”胡亥向嬴子弋介紹道。
等等,嬴子弋發現不對。胡亥話中的這塊蜜蠟的功能怎麼跟蓋聶說的玲瓏珠這麼像呢?
難道?
嬴子弋端詳著這塊蜜蠟,卻沒有發現,胡亥臉上正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悄悄的向前走了兩步。
胡亥從袖袍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白色粉沫灑在了供奉牌位兩側的明黃色的綾布上。不久,綾布上開始冒煙,竄出點點火星。
“著火了!”胡亥大喊了一聲,飛也似的竄了出去。
哎呦我去,這是怎麼回事?嬴子弋抬起了頭,看著不遠處的火苗。空曠的殿室中,早已經沒有了胡亥的蹤跡。
這嫁禍的也太隨便了,有沒有一點專業素質。
“哈!”瞅著這個空檔,嬴子弋小手在這蜜蠟上一拍,真氣四射,只見圓整的琥珀光潤的表面上現出絲絲裂紋,嬴子弋在裡面扒了扒,發現一顆翠綠色的珠子正嵌在了琥珀斷裂的層紋中。
就是這個了,玲瓏珠。嬴子弋將這顆珠子收了起來。
“碰!”
大門洞開。
一個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身旁還跟著好幾個侍衛。
“還不滅火。”那老者褶皺的面板上下顫動,一雙暗色的眸子卻只盯著嬴子弋,絲毫沒有關心在火勢上。
火勢本就很小,不一會兒就被撲滅了。嬴子弋只聽得那些人侍從對著那老者說道:“昌平君,火已經被撲滅了。”
“嬴子弋,你可知道,即使以你公子之尊,私進太廟,以致引燃燭火,差一點燒燬先王靈牌,也是大罪。”
哎呦我去,這個老不要臉的,這火又不是我放的。
這時,一個眼尖的侍衛在其耳邊說了幾句,昌平君臉色大變,飛奔著去看了柱子上的那塊琥珀。
看著琥珀上面絲絲的裂紋,有些地方已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