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
蜀山本鎮,立於群山之間。隨著山勢綿延,蜀山之人在其上建設著屋舍田地,哨塔戒所。
山勢廣大,蜀山將這附近的幾座山峰,連線著山峰之間的空地上,都劃為了自己的領土。依靠著崎嶇狹窄的小路,兩山之間狹隘的峰口,這些大自然天然形成的險要,蜀山之人建立了一座山間的要塞。
然而如今,這座巨大的山間城堡之外,已經被如黑潮一般的秦軍圍住。
趙佗立於高處,周圍則是重重疊疊的秦兵依靠著地勢,擺起了一層層的長陣。
趙佗的身旁,有一位麗人,藍衫羅裙,紫發高束,絕色的面容被一條天藍色的眼紗遮掩。月神嫋娜一禮,問道:“將軍,帝國計程車兵既然已經將蜀山團團圍住,為何不趁此攻打進入,消滅這一干蜀山的叛逆?”
趙佗斜瞥了一眼月神,冷冷的說道:“太子殿下想要做什麼?還輪不到陰陽家來指手劃腳。”
趙佗的態度並不好,甚至說的上是敵視。受到如此無禮的對待,然而月神卻並不惱。帝國的護國法師此刻面容溫和,蒲柳一般的身姿微微的向後退,說道:“大人嚴重了。”
月神的心中卻是再思慮著,“嬴子弋究竟在做什麼?”
對於陰陽家的人,趙佗並沒有什麼好感。身為兵家之人,又怎麼會喜歡那些一天到晚裝神弄鬼之人。
一路之上,寥寥的數次對話。趙佗對於月神的態度顯而易見,冷漠,排斥,甚至於敵視。然而月神卻是有意在接近趙佗,這位陰陽家的大巫不知道在想什麼?
蜀山,扶桑神木之下,一個少女跪坐在地上,嚶嚶的哭泣著。虞淵護衛和陰陽家一戰,被星魂盡數屠戮。外出刺殺嬴子弋的虞淵護衛連他的面都沒見著,就全軍覆沒,自然也沒有人回來通報訊息。愧落的死訊幾乎和秦軍同時而至,小虞聽聞,傷心不已。
山峰高峻,從上而下,可將周圍的情勢看得一清二楚。蜀山的長老嘆了一口氣,說道:“虞淵護衛,如今只剩下寥寥數人。而帝國的大軍已至,將蜀山重重的包圍,蜀山也許真的要亡了。”
“只是他們會什麼還不進攻?”少女聰慧,聽聞長老此言,壓抑住了心中的痛楚,說道。
“是啊!他們會什麼還不進攻?”聽聞少女此言,長老也醒悟了過來。
虞子期率領的大軍一路敗退,十不存一,他們受形勢所迫,並沒有回到蜀山。如今蜀山的防禦力量十分薄弱,根本就架不住秦軍的一次進攻。
既然如此,對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五萬帝國軍隊翻越崇山峻嶺而來,難道不正是為了這一刻麼?
長老此時的眉間,已經凝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長老久經世故,自然是聰明人。既然帝國的軍隊圍而不攻,把必然是未嘗想要將蜀山覆滅。既然如此,長老又何必還頑固不化呢?”
紅葉飄落之下,一青衫少年踏過最後一層登山的階梯,出現在了山頂兩人的面前,說道。
......
農家要刺殺秦太子。
得知這個訊息後,勝七驚惶不定。但讓勝七驚惶不定的,並不是這個訊息本身所蘊含的含義,而是策劃這一切的人,乃是農家的第一智囊,如今在長公子扶蘇麾下,烈山堂堂主田猛的女兒田言。
田言一介女流,勝七卻從不敢輕視。她蒼白柔弱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股即使是勝七也不敢小覷的智慧。某種程度上說,勝七對這個女人有著一種畏懼感。
穿梭在樹林之間,勝七巨大的身體,腳步卻是極快。
撥開阻擋視線的樹枝,三五大樹形成的空地上,勝七終於看見了他這一行的目的,一名錦衣劍客。
“烈山堂的人要刺殺太子殿下。”
聽聞勝七話語,那名錦衣劍客甚至想笑。勝七如此老辣,這樣明顯的假訊息也會特意跑一趟。可是看著勝七一絲不苟,嚴肅一場的面容。那名劍客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可能。太子殿下神蹤飄忽不定,農家的人又怎麼會找的到殿下,更別說要刺殺殿下了。”
“如果這個計劃是別人制定的,我當然會付之一笑。然而制定這個計劃的人是田言,那麼我就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了,這個女人不可小視。”
“這個女人如此厲害麼?值得你勝七如此上心?”
“驚鯢,不可大意。太子殿下此刻是不是在蜀山?”
“什麼!”聽聞勝七話語,驚鯢面色驚變。然而,還來不及將心中驚訝抒發而出,兩人卻是同時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