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蘭斯阿頓大人已經進宮門了。”
“什麼!”王座之上的月氏王,聽聞這個訊息後,欣喜的站了起來。他撇下了殿上的眾臣,一人往殿外奔走。
日正當中,宮殿與宮門之間的廣場上,一個揹著長柄黑劍的劍客正緩緩走來。
月氏王站立在殿門前高高的臺階之上,身後則是月氏的大小貴族。
沒有一個月氏人敢在這樣的場合下,還像劍客一樣的不急不慢,若閒庭散步。
所有的王宮守衛,在看見劍客的這一刻,全部將手放在了身前,身體微曲,致以月氏國內最為崇高的敬意。
月氏王,各大歙侯,這些月氏國位高權重之人此刻都成了這名劍客的陪襯。
這副場景,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來,會覺得十分奇怪。可是在場之上,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就連月氏王也是一樣。
因為他是當之無愧的月氏第一強者,王之劍——蘭斯阿頓。
“吾親愛的摯友,你終於回來了麼?”月氏王擁抱著劍客。
“偉大的月氏王,我回來了。”劍客微微點頭,展露笑意。濃密的的棕灰色毛髮似乎因為長時間的旅途,還沒有來的及修整。他整個人看起來凌亂不堪,不修邊幅。在這樣隆重的場合中,卻沒有一個人會去介意。
“來,吾友,跟隨吾進殿。吾遇到了大麻煩了!”月氏王進得殿中,蘭斯阿頓居於下首,將近來月氏國內發生的事情都與蘭斯阿頓說了一遍。之後,月氏王便微微抬首,看著蘭斯阿頓,聽詢著他的意見。
“依我之見,月氏現在最大的禍患還不是禿靡。”
“不是禿靡,那是什麼?”阿凡達忽的出聲,說道。
“秦!”
月氏王說道:“吾也有著這種憂慮,秦國的使者讓吾三天之內交出禿靡的首級,不然他們就將舉兵攻打我國。吾已經儘量在安撫他們。”
“不,月氏王。您不覺得這件事情上還有著另一種可能!”
“什麼?”
“那就是這一切都是秦人的計劃。”
“什麼!”聽聞著蘭斯阿頓的話,月氏王大驚道。他雖然年老,卻不是一個糊塗的人。如果這一切都是秦人的計劃的話。假裝遇刺,禿靡出走,半途中禿靡被人所救,禿靡叛亂,月氏內亂。對了,對了,自己派去監視秦國使者的侍衛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月氏王將一環一環都慢慢理順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快,快去將使館裡的秦國使者抓過來,吾要查明究竟。”月氏王忽然驚醒,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月氏王,之前我已經在去過了驛館。那裡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蘭斯阿頓說道。心中恨意滔天,那個膽敢傷害自己女兒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大王,前線有著緊急的軍情!”
衣袍染血的斥候,在侍衛的攙扶下走進了宮殿之中,拜道:“大王,五天之前,秦軍突然對我部開展了大規模的攻擊。他們的攻勢迅猛,許多地方都已經淪陷。屬下冒死趕來王都,通稟大王。”
“那群卑鄙的秦人竟然不宣而戰。”月氏王大怒道。
“邊境的情況怎麼樣?”月氏王尚在暴怒之中,阿凡達冷靜的說道。
這斥候強撐著一口氣趕來這裡,已經是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就要倒下。阿凡達得在他昏迷之前,儘量的得到有用的情報。
“在我趕來之前,秦軍已經攻下了邊境的三座城池。以他們的速度,要不了多久,王國東面大部分的土地都要淪陷了。”
“那些歸附於我們的狄夷部落呢?”
“他們不是已經歸降於秦軍,就已經被秦軍消滅了。”
“那......!”阿凡達還待再問,那名斥候已然倒了下去。
“帶下去,請宮中最好的巫醫救治。”說話的是阿凡達。以他的身份,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僭越。只是這種情況下,卻沒有人再有心思去糾正了。
“吾的摯友,蘭斯阿頓。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秦人卑鄙的陰謀。如今,王國已然陷入了絕境之中了。”
暴怒中的月氏王迴歸了冷靜,頹然的坐在王座之上。
西邊有禿靡,東邊有秦軍。月氏國內的軍力都已經是捉襟見肘了。這種情況下,東西兩邊的戰局只要有一方被突破,那麼昭武城必將淪陷。
“大王,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解決禿靡。”阿凡達這時說出了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