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色,有人心中失措,有人茫然不解,有人情傷身疲......
只是,在這些人中,劉季是最沒有心思的一個。
漆黑的屋中,劉季被蒙著雙眼,雙手用牛皮繩綁住,老老實實的被人丟在了角落之中。
常人遇到這種狀況,不是嚇的瑟瑟發抖,就是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可是劉季呢?他在睡覺。
沒錯,他在沒心沒肺的睡覺。呼呼的聲音響起,四仰八叉,毫無一點儀態。
門輕輕的開啟,嬴子弋緩緩的走了進來。
另一個時空的大漢高祖,敗盡天下英雄,創立四百年大漢江山的傳說中的人物,此刻就在嬴子弋的面前。
論氣質,樣貌,劉季卻是上上之選,成熟之中透露出一股與世不恭的氣質。這樣的氣質,很能吸引女子的注意力。
“是十四公子麼?”
劉季似乎醒了,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如果在下說,在下昏睡之時,感覺一股浩蕩的龍氣襲來,讓我從夢中驚醒,公子會相信麼?”
劉季嘴角一翹,笑著說道。
“哈哈哈!”
劉季似是而非的話語,嬴子弋是不信的。只是,這並不妨礙嬴子弋開懷大笑。
“好一個劉季。”嬴子弋揮了揮手,一旁的手下替劉季解開了矇眼的布和繩子。
劉季站了起來,鬆了鬆筋骨,燭火照耀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少年,準確的說,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可就是這個孩子,攪得是天下大亂,列國動盪。墨農兩家,江湖上最強大的兩個幫派,也因為其損失慘重。
真是妖孽啊!劉季心中感嘆道。
儘管這個看似柔弱的稚子就在眼前,劉季卻沒有想什麼擒賊先擒王的計策,也沒有什麼為天下除害的決絕之心。
黑暗之中,幾道若有若無的殺氣正鎖定著劉季。劉季瞥了一眼嬴子弋身旁那個揹著古劍的布衣劍客,光憑對方一舉一動中所透露出的氣息,劉季就肯定,自己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
“不知在下的兄弟現在怎麼樣了?”劉季低垂著腦袋,樣子恭敬謙卑。
“他們多很好,不得不說,你的兄弟都是人才啊!”
劉季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看的出來,對於自己兄弟的安危,他還是很在意的。
“在下有一疑惑,不知公子可否為在下解答?”
“說吧!”嬴子弋找了個地方,一屁股的坐了下來。
“在下是農家神農堂的一個頭目,雖然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可是自問與公子這樣的大人物相比,可謂雲泥之別。公子為何要花費這麼多的力氣,將我帶到這裡來?”
這也是劉季最想不通的地方,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啊!不,是做了什麼驚人的事情,竟然引得大秦十四公子垂顧。(作者君:當然是因為主角開了掛了)
“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時代!”
嬴子弋緩緩的說了一句,卻是令劉季感覺有些找不到北。
良久,見嬴子弋沒有了下文,劉季問道:“公子為何這麼說?”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嬴子弋一笑,說出了一句讓劉季心驚的話。
“玩笑之語,公子何以當真?”
這樣的口號,氣魄當真了得。只是,就像是醉漢酒後胡言,狂人囈語,誰也不會當真。
“在這個時代,貴族與平民的差距,簡直令人絕望。貴族可以終日不事生產,錦衣玉食,嬌妻美妾。而平民終日勞作,卻連兩餐溫飽也無法做到。更可怕的是,貴族永遠是貴族,平民永遠是平民,而這樣的關係已經持續了上千年。這一切只因為兩個字,分封。”
嬴子弋一字一句,說出一個事實,說出了一個讓劉季夢中也感到絕望的事實。
“任何想要改變這一切的人,最終都沒有得到好的下場。吳子如此,商君如此,就連韓非亦是如此。”
嬴子弋緩了緩,看向了劉季。對方顯然已經陷入了某種情感之中,不復剛才的從容鎮定。
“這幾個人都是古往今來,不世出的人傑英才。吳子佐魏,秦國幾無出頭之日。商君法秦,六國不敢西窺函谷。一部《韓非子》,更是足以讓韓子名傳千古。只是,這些強大的人最終都失敗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劉季搖了搖頭,有些茫然無措。
“因為一個人再強大,也無法與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