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給我查!”
王宮之中,楚王負芻勃然大怒。
昨夜,劍池失竊。楚王室歷代所收藏的名劍,一晚上全部不翼而飛。負芻曾親自前去案發之地,偌大的劍池之中,空蕩蕩的,一如楚王初見到那夜劍池中情況時的心情。
失蹤的同時還有看守劍池的八個高手。
楚王負芻連夜招來了整個壽春的文武卿貴,直到如今,天已大亮,他卻一直抒發著自己積鬱的怒氣。
“王上,開啟劍池的鑰匙一直是由屈負掌管,沒有鑰匙,就是看守劍池的一干侍衛,恐怕也是無法監守自盜的。”等到負芻的怒氣發完,一名大臣適時的站出來提醒道。
“是啊!屈負呢!屈負人呢?”負芻的視線在殿下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那個自己倚重的臣子的身影。
朝堂之上,久久沒有回應。
楚王驚覺,明白了什麼,霎時間怒氣甚重,指著自己的內侍黃狐,吩咐道:“把屈負給我找來,去!”
黃狐小步的走出了大殿,不敢發出多餘的聲音。他在外面吩咐了守殿的侍衛幾句,那侍衛匆匆的走下殿堂,向遠方奔去。
一刻之後,那侍衛迴轉,將所知的情況告訴了黃狐。黃狐再度迴轉,輕聲在負芻的耳邊說了。
“哼!哈!”
負芻的臉色由青到白,在到赤紅,陰晴不定。最後,他居然笑了。
這一詭異的情狀讓殿上的大臣們都在猜測,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負芻如此模樣。
“傳令,屈負盜竊劍池藏劍,形同謀逆,殺無赦。”
冷酷的命令下達,負芻站了起來,在一干大臣驚詫的目光中,就這樣離開了王座,離開了大殿。
......
對於這件事情,昌平君始終沒有發表意見。在楚王的眼中,昌平君只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而已,每天領著一份俸祿,上朝下朝,尸位素餐,正如絕大多數的楚國貴族一樣。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昌平君將自己隱藏的很好。昌平君下了朝,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正在竹簡上刻字。農家俠魁田光則在其一旁等候。
“田光,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自從昌平君得到劍池失竊的訊息,第一時間就派出田光去調查。與楚王的後知後覺不同,昌平君第一時間想到了掌管劍池鑰匙的屈負。
“我親自追出城外十數里,終於找尋到了他的蹤跡。我找到他時,屈負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據我逼問,她是楚王負芻的妃子容氏。”
“怪不得!”昌平君終於明白,今日大殿之上,楚王負芻那怪異的表現是為了哪般了。
“屈負怎麼說?”
“屈負說,他與容氏偷情之時被人發覺,從此就受那人的轄制。一次偶然的機會,屈負發覺那人的身份。”
昌平君拿起刻刀的手放了下來,看向了田光,從他那得到了答案,“羅網。”
“嬴子弋!”
昌平君站了起來,這個他在楚地找尋良久的人,這個生死之敵,想不到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昌平君笑道,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雖然昌平君仍然不知道嬴子弋是如何讓他的三千騎消失的無影無蹤,但他終於知道農家在整個楚地遍查嬴子弋的蹤跡都沒有結果是為什麼了。
原來他一直躲在壽春城中,躲在農家勢力最為強盛,也是各種勢力相互交雜之地。
好大的膽子!
不過昌平君卻沒有什麼驚訝的,問道:“能夠找到他麼?”
田光搖了搖頭,“很難,壽郢一切與之有關的痕跡都已經被抹去。我們的人查到了一間商鋪,可是裡面上至掌櫃,下至夥計都已經消失了,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線索。我也派勝七負責追查劍池中藏劍被運出宮中的痕跡,可是一無所獲。”
“哦?為什麼?”昌平君問道,要知道上百藏劍要運出楚王宮,怎麼可能一點痕跡也無。
“據勝七說,他派人追查時,遭到了朝中顯貴的阻攔,還差點暴露了兄弟們的身份。”
“堂堂一個楚王宮,卻像是一個篩子一樣,處處是漏洞。”
昌平君嘆息道,渾然不覺得他也是在這個篩子上打洞的一員。
“我們該怎麼辦?”田光問道。
“嬴子弋事事快我們一步,想必現在劍已經出城,要想找回,怕是機會渺茫。不過,上百把深藏劍池之中的名劍重見天日,江湖想必又要有一股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