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疾,十數持刀的農家弟子守護在山間草屋周圍。
屋內,燈火通明。
現在外面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劉季,卻依然在屋中長桌安然的搖著骰子,彷彿這外界的事情與他一定也無關係。
一直盤腿坐在屋中竹床上的監祿睜開了眼睛,看著這位自開始進屋起就沒有理會過自己而一心搖骰子的男子,心中好奇,這樣的人怎麼會受農家俠魁重用,完全就是一個賭徒。
監祿心緒不平,因為即將可能到來的事情而心氣起伏不定。
“六六六!”連開了十六把小的劉季,此刻臉色緋紅,氣喘不定,唯有那一雙眼睛還是依然清澈。
“開!”
這骰盅裡三個骰子呈現的都是六。劉季心滿意足的放下了骰盅,摸了摸嘴角上的那撇鬍子。
“監祿大人,你可知道,我劉季現在已經替秦太子做事了。”
“什麼!”
自己一直在等待著的事情,就這樣被眼前的男子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霎時間,監祿那蒼老外表下的蓬勃的心臟不住的跳動著。
看著對方驚詫的表情,劉季一笑。窗外,風勢越大,雨勢越大,而外面隱約傳來了一陣廝殺之聲。
沿著草屋而上,是一片高凸的坡。,此刻農家的俠魁田光冷眼看著底下這幅場景,笑道:“劉季果然還是動手。”
“我們要不要?”
田光身邊的田仲做了一個格殺的手勢,示意要不要現在除去劉季。
田光搖了搖頭,“我之所以擺下劉季這招閒棋,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劉季若是救下了監祿,必定帶著他與秦太子會和,到時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找到嬴子弋,除去他。”
“那我們現在?”
“等吧!”田光雙手負後,冷然的看著底下殺戮的場景。
.......
“勝七!”
當農家的兩位堂主看著眼前之人,表情是各異的。
朱家的臉上出現了一張金色的臉譜,閃爍著疑問的表情。而田蜜,那妖豔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感傷,如濛濛春水,轉瞬即逝。
“想不到你現在還敢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勝七。”田蜜沒有說話,事實上,這女子的心中曾經千百遍的告誡自己,再次面對勝七時要變得堅強,變得冷漠。可是真當那個男子站立於自己的面前,田蜜卻發現自己心緒壓抑,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朱家向前走了一步,臉上換了一副紅色的臉譜,“勝七,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我在這裡勸你一句,棄暗投明,或許俠魁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勝七兇厲的眼神注視著朱家,緩緩的說道:“你不用再試探我了,我出現在這裡,也就意味著農家將敗,而西甌譯籲宋將敗。”
朱家紅色的臉譜轉化為紫色,心中疑雲頓生,一時不言。
田蜜站了出來,,笑道:“大軍圍城,秦軍已經陷入了敗勢。現在,你,還有你身後的秦太子還有翻盤的機會麼?”
田蜜的心中在賭著一口氣,勝七他剛才到現在,視線從來沒有放到自己的身上。
“西甌大軍算什麼?”勝七不屑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滿山找秦太子。可是,你們算錯了一件事情。”
“什麼?”
“這荒莽的蒼山之中,究竟誰是獵手,誰是獵物?”看著前方的西甌君臨時搭建的營地,勝七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嗜血的光澤。
......
興安,海洋江上流。
“將軍,所有的西甌軍都被我們肅清了。”
雨水順著斗笠傾斜而下,漫天的雨勢下,前來稟告計程車卒,依稀可見自己將軍線條分明的臉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想不到,世人皆言譯籲宋粗勇無謀,卻沒有想到其粗中有細。臨戰之前,居然派了一支偏軍前來,佔領這裡的營地。”趙佗身負銀甲,站在了水壩旁的高地上,說道。
“可是譯籲宋沒有想到的是,將軍早已經等在了這裡,反而將其派來的軍隊全部”趙佗身旁計程車兵臉上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趙佗沒有回答,久之,他冷冷的說道:“時間到了,傳令下去,開閘。”
隨著趙佗一聲令下,秦軍解開了壩上包裹沙袋的粗網,那滔天的洪水頃刻衝破了幾道閘口,向著下游而去。
......
“你們難道不奇怪麼?秦太子為何將巨量的物資都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