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席捲大地,秦皇號令天下的虎符由帝國最為精銳的重甲騎兵黃金火騎兵護送之下,運往了天下各地。
這一年,關中筆直規整的弛道之上,道旁的百姓最為常見的便是身著鐵甲揹負黑龍雲旗的大秦騎士在不斷的穿梭,來往南北東西。
這關中的百姓記得,上一次,帝國的軍隊如此狀態,還是在攻伐楚國的時候。
秦軍,這架有著當世最為嚴密軍事系統的戰爭巨獸,隨著秦皇的一聲令下,已經開動起來了。
內史,三川,潁川,上黨,東郡,南郡......帝國各個郡縣的物資都被抽掉轉移,經由各處秦軍押送,運往楚地與百越前線。
這漫天的聲勢之下,不知道驚擾了多少心懷叵測的人。諸子百家,六國餘族,又有多少人垂涎著這巨量的物資。
綿綿山道,一隊秦軍正押送著數車的糧草兵戈。
山道兩旁,蔥鬱的密林之中,朱家帶著神農堂的人馬,觀察著這副場景,似乎若有所思。
“來了。”
朱家輕聲低喃,劉季和司徒萬里從密林深處行來,看見朱家,紛紛一禮。
“堂主!”
朱家輕輕點頭,農家之中,只有四嶽堂和神農堂的堂主不為田姓,自然而然,這兩堂先天就有靠近的趨向。
事實上,自從魁隗堂老堂主在斷石崖一役中為羅網所殺,田蜜繼任新一任魁隗堂堂主之後,神農堂和四嶽堂已經建立暗中的聯盟。
“堂主,不知喚我等而來何事?”劉季問道。
“多事之秋,我等亦不能置身事外。”朱家臉譜由喜轉憂,說道。
“帝國攻伐百越之事已經成了定局,老兄又何必杞人憂天。”司徒萬里勸道。
帝國大軍所至,對農家的勢力範圍肯定會有一定的衝擊。
“讓我擔憂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這個。”朱家從手中拿出一物,卻是讓劉季和司徒萬里紛紛側目目。
“神農令?自從先俠魁引退之後,這塊神農令不是一直交由田蜜保管麼?怎麼現在,出現在了這裡。”劉季驚訝的說道。
“不...不...不!”朱家搖了搖頭,“這塊並不是田蜜手中的那塊。而讓我擔憂的也正是於此。”
“堂主的意思是?”司徒萬里眉頭緊鎖,事實上,他已經猜到了答案。農家俠魁未定,只有一個人,能夠在此時拿出另外一塊神農令。
田光!
“俠魁在上面寫了什麼?”劉季卻是直接問道。
“不久之後,將有一隻秦軍入經此地,而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刺殺這支秦軍的統帥。”
“刺殺秦軍的統帥?”
農家現在託庇長公子扶蘇的麾下,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帝國的一員。俠魁為何要頒佈如此奇怪的命令?劉季的心中,如此低喃道。
......
齊地,東海,小聖賢莊。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朗朗的讀書聲響徹,張良一聲儒衣,手持竹簡,教授著弟子學問。靜室之中,不少儒家的弟子搖頭晃腦,跟隨著張良,一句一句的讀著《學而》。
今後叱吒風雲的某聖張良,眼下不過是一個教書匠而已。一個人的外表可以決定太多。這位顏色殊麗,不下於絕色美女的男子,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很讓人輕視的。
沒有一名士兵會認一個女子一樣的統帥,也沒有一個臣屬會認一個女子樣的王者。所以張良固然智謀滔天,但是有著女子的外表的拖累,終生也止步於一個謀士。本來,張良是韓國的貴族,相國張開地之孫,憑藉這個身份,若是韓國未亡,他也可以輕易的拉起一票的人馬。
可惜的是,韓國已經滅亡。而韓國不似其餘關東六國。對於秦國來說,韓國的位置過於重要,扼守著秦軍東出的要地。因此,對於韓國流亡貴族和當地士兵的打壓,更甚於其餘五國。秦國更是在韓國舊地,駐守重兵。
張良身份的優勢蕩然無存,天地之大,眼下,他也只能棲息於儒家小聖賢莊,靜靜的蟄伏著。
張良在儒家的地位很崇高,只在荀子,伏念,顏路之下。
但是就是這樣,當張良初進小聖賢莊的時候,靜室之中的學子們,也少不了調皮搗蛋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這幫儒家的弟子領略到了張良溫文儒雅外表下的腹黑本色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在張良的課上做出超越一個學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