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似火,滔天的劍氣縱橫,衛莊輕輕走上前去,視這中央大廳之中一眾高手如無物。
鯊齒所向,只為長道盡頭,那個宿命中的敵手。
一身布衣,手握當世排名第二的利劍淵虹,蓋聶從黑暗之中踱步而出。他的身後,還跟著墨家的醫仙端木蓉。
“鉅子,所有中了鴆羽千夜的弟子現在傷情已經得到控制。”端木蓉稟手而道。
墨家鉅子聽聞此言,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端木蓉的醫術燕丹自然知道,而且此刻,眼前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
端木蓉順著燕丹的目光看去,前方的那個傲立於世的男子總是讓她放心不下。身為醫者,本不該愛上一個以劍為生的男子。這是她師傅念端臨終時所告誡於她的警訓。端木蓉明知如此,卻是無法放手。在與蓋聶的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卻是如飛蛾撲火般愛上了蓋聶。一顆芳心,不知何時已然放在了蓋聶的身上,割不斷,舍不掉。
蓋聶在墨家雖然被奉為上賓客,但是與墨家眾人卻是始終格格不入。這並不是說蓋聶不好相處,相反,蓋聶性格平和,就是墨家普通的一名弟子都能溫柔對待。只是,蓋聶太過強大。即使太陽能夠施於眾人溫暖,但它始終是在九天之上。
蓋聶與衛莊相對,兩人光是外放的劍氣相較,所釋放的強大氣勢,就已經讓這中央大廳之中,一眾不入流的江湖高手惴惴不安。
一縱一橫,相生相存,卻又相鬥相殺。縱橫一派,鬼谷傳人,每一代都難以逃脫這樣的宿命。蘇秦張儀,龐涓孫臏,莫不如是。如今,這宿命已然落在衛莊與蓋聶的身上。
“師哥,你終於來了。”衛莊手中鯊齒一揮,斜置一旁,笑道。
“是的,我來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樣來了?”蓋聶平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訝異,說道。
“這場對決,本來在多年前就應該開始,只是你卻放棄了。如今,你還想逃避麼?”衛莊提起舊事,語氣之中,還有一絲嗔怒。“你放棄了鬼谷,放棄了天下。難道,就是為了如今的樣子?”
“每個都有著要做的事情,難道不是麼?小莊。”蓋聶反問道。
“是麼?看來,你還沒有清醒啊!”衛莊的眼睛瞥了一眼燕丹身旁的端木蓉,說道:“還是說,你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為了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聽著衛莊的嘲笑,端木蓉不甘心的說道:“蓋聶先生所做的事情並不愚蠢,正是有著他的幫助,我才能成功救治那些被鴆羽千夜毒害的弟子,也是他一路保護,墨家才能重新掌握機關城。”
端木蓉想要為蓋聶正名,卻招來了衛莊更大的嘲笑聲:“師哥,這就是你看上的女子,不但姿色平平,而且更是蠢透了。”
“我......”端木蓉有些委屈,完全不知自己哪裡不對,平白無故的招來了對方的嘲笑,心中不甘,想要爭辯,卻是被燕丹揮手製止了。
中央大廳之中,因為蓋聶衛莊的相爭氣氛已經緊張到了頂點。只是,燕丹的目光卻是從來沒有放在他們兩人的身上,而是那個在角落之中,一直默然不語的嬴子弋的身上。
為什麼直到現在,他仍然能夠如此悠閒,不露一絲慌張?想起了剛才縱橫兩位的談話,燕丹的心中已經開始有了不詳的感覺。
“也罷!這裡的爭端本來也與你我無關。拔劍吧!師哥。”鯊齒這把妖劍的劍鋒,閃爍著妖異的紅光。因為主人蓬勃的戰意,鯊齒若有靈性般,輕鳴著。
在蓋聶拔出淵虹的那一瞬間,燕丹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後退,免得被兩者的爭端波及。
縱橫之氣相交想殺,以蓋聶與衛莊兩者為中心,劍氣肆意的絞殺著。兩者劍氣的載體,鯊齒與淵虹彷彿感受到了自己主人心中的戰意,興奮著,躍動著。只是冥冥之中,嬴子弋分明所見,兩劍在某一刻,若有感應般,共鳴著。
碰,兩劍相交,兩者的劍氣以劍之交點為中心對沖,卻是誰也無法奈何的了誰,最終,在兩人的周圍形成了巨大的氣爆,向外擴散著。
如此巨大的氣爆,大廳之中,卻是誰也不能不受其影響。
只是,因為燕丹的命令,此刻墨家的眾人與一干江湖人士,卻是遠遠退避受的波及較小。
而嬴子弋這邊,卻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衛莊和蓋聶交戰的地點就離他們不遠。很多秦兵,都因為受不了兩者的劍氣摧折,撐不住而倒落了下來。
嬴子弋輕輕一揮手,一張淡藍色的薄薄的屏障出現在了身前,其後迅速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