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拜見公子殿下。”
當劉季趕到事先約定的地點之時,正見項氏一族一眾人等跪拜在地上,而秦太子,或者說是忘情則坐在一顆大石頭。
劉季心中一驚,項氏一族來的這麼快麼?劉季悄然的走了上去,加入了一眾圍觀群眾之中,卻見此次領頭的是項氏一族的代族長項梁以及少主項少羽。此刻,他們都跪拜在了秦太子的身下。
“屬下無能,以至公子受此大辱,罪莫大焉。”此刻,項梁誠摯的跪在地上,請罪道。
“請公子恕罪!”
只見忘情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絲自責之意,說道:“都是我一時不慎,著了那秦太子的暗算,又怎賴諸位?快起來吧!咳咳……..”
“公子殿下,你怎麼樣了?”項梁直起身子,一雙手想要托住那搖搖欲墜的忘情,擔憂的說道。
“我沒事。”就在項梁快要接住忘情的時候,他堪堪止住了身子,以手捂著嘴。“些許小傷,修養幾天便沒事了。”
演得還真是像啊!劉季此時,恐怕是場中一眾人中最明白的那一個了。這忘情身上哪有什麼傷啊!完全都是裝出來的。
劉季卻見那忘情站了起來,項氏一族的人則跟在他的身後。
“有勞諸位營救,我熊心感激不盡。”忘情對著魏豹等人抱拳謝道。
“多謝諸位英雄!”項氏一族一眾人等也隨之抱拳而謝道。
“客氣了。”魏豹一眾人等說道。“別忘了,你可是我們的合縱長啊!”
劉季混在營救忘情的一眾人中,本是處在中後處,此刻聞言魏豹的話,心中對著秦太子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他已經佈局這麼深了麼?
忘情此刻卻是表情嚴肅,忽而變得大義凜然,說道:“秦太子肆虐,興兵暴亂,荼毒生靈,戕害我等六國舊族。若由其繼承帝位,恐非天下之幸。奈何天不絕我等大義之士,上有公子扶蘇,仁心愛民。下有諸位豪傑,忠勇奮武。吾輩戮力同心,定要匡扶大義,澄清玉宇。”
“吾等謹尊公子之令。公子大義,定能帶領天下走出困境。”此刻,一直在人群之中的范增適時的說了一句。
“吾等謹尊公子之令。”項氏一族中人,包括前來營救忘情的一眾六國舊人,此刻都抱拳道。
忘情抬頭看天,長嘆一口氣,悲嘆道:“昔日墨家鉅子邀我等共上機關城,以御那暴君嬴子弋。若非那夜有失,我早一步發出警告的話,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劉季分明看到,位於眾人之前那忘情,眼角不時已經露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再配上他那悲天憫人的樣子,就是身邊自帶來的神農堂弟子,都止不住抽泣了。劉季心中疑惑,這眼淚,秦太子是怎麼弄出來的?
“公子不必自慚。秦太子那廝陰險狡詐,實非吾等所能預料。”這個時候,范增又適時的出來遞臺階。
范增也是秦太子的人麼?劉季心中疑惑。不,應該不是,劉季心中隨即又否定了之前的想法。范增一直都是項氏一族的幕僚,楚國沒有被滅亡時,他已經跟在了武安君項燕手下,不可能是秦太子的人。
劉季又看向了嬴子弋身後的項梁,對方似乎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看來范增事先不知道忘情的打算,但是此刻卻是能夠猜出他要做什麼。這個人,不簡單!劉季心中,如此評價道。
“是的。機關城雖滅,墨家也開始流亡。但是我等大義之士,平暴興安之責不可卸去。魏豹,田橫,韓信,你們可記得我昔日定下之計策。”忘情點了點頭,對著站在眾人之前的三人說道。
三人互相看了看,這情況,怎麼自己成了他的下屬一樣?六國昔日雖然合縱攻秦,推出合縱長,但也只是名義的領袖。事實上,六國的軍隊從來都是各幹各的,一旦情勢不對,馬上就撤,可不管友軍會怎麼樣啊!
只是,現在身後的一眾人卻是被熊心挑的有些群情激奮。三人也不好當面拆他的臺。
“我等記得。”三人抱拳說道。
“我等分於齊楚韓魏舊地,廣收忠義之士,積聚力量,若待天下有變,則興兵助公子扶蘇登上帝位。如今,也許是時候開始準備了。天下風雲動盪,也許不久之後,將有大變。”
“我等謹遵合縱長之命。”三人抱拳而道。當然,忘情現在所說的不過是公眾版的計劃,私人訂製版的是不適合當眾說出來的。
“秦軍勢大,我等今日散去,各走四方,他日再得相聚。”
“公子保重。”
眾人散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