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丟了?”
沙丘行宮。
扶蘇正與田言正在宮殿之中,品茶論事。昌文君從外趕了回來,對著公子扶蘇敘述著押運貨物丟失的事情。
沙丘土地平衍,沙土堆積,曾屬趙地。昔日趙國之時,這裡的行宮規模就已經很龐大,至於此時,更加修繕擴整了不少。龐大的規模更易於軍隊入駐與防守,因此扶蘇東行之時就選擇了這裡。
扶蘇知道那樣東西很是稀少,又得瞞著太子的耳目,因此,與田言合計之後,才選擇了這樣一支不起眼的商隊來運送。可是沒有想到,東西最後還是丟了!
“怎麼回事?是誰動的手?”公子扶蘇問道。
“是芒碭山附近的一支山賊,時間倉促,他們的情報我還沒有探查出來。”
昌文君曾與昌平君一起平息了嫪毐之亂,因此得封,本也是楚國王室之後。後來,昌平君因為嬴子弋的關係叛離了秦國,事發倉促,昌文君當時尚在咸陽,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
過後,昌文君想要作出反應,也已經晚了。昌平君歸楚後,曾經秘密發於其書函,讓其安心在秦國輔助公子扶蘇。
在秦國,這位扶蘇的遠親可謂是鐵桿的長公子派,對於嬴子弋這位秦國的太子,更有著刻骨的仇恨。“事先為了防止意外,我已經派了八個高手隱藏在這支商隊之中。可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人劫走了。”昌文君撫了撫自己的長鬚,一身藍色文服的他卻難掩武人的氣質。年逾五十,位居秦國上將軍的昌文君,身姿挺拔,體格健壯,絲毫不見一絲老態。
“這麼說來,這支山賊的來歷很是不一般。陰陽家那邊有什麼說法?”扶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說到這裡,本已經端起的杯子又被他放了下來。
“陰陽家那邊的反應很是奇怪,知道這件事情後,大少司命兩位長老還沒有給一個準確的答覆。”昌文君似乎有些想不通這件事情,這東西是陰陽家的人想要的,而出了事情之後,陰陽家的人卻是偃旗息鼓,有些不對勁啊!
陰陽家正式答應幫助扶蘇是在不久之前。那時的扶蘇,剛剛接到雜家宗主答應合作的訊息,本是高興之餘,這下更是感覺如虎添翼。
“殿下,我們要不要派兵去剿滅這股山賊?”昌文君建議道。
公子扶蘇搖了搖頭,“不過一支尋常的商隊被劫,我們便下令讓地方軍隊剿滅山賊。這樣的舉動太過惹眼。而且,既然這股山賊能夠劫走貨物,也就證明這股勢力不簡單,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屬下明白了!”昌文君說道。
“殿下,賤妾似乎知道了這股山賊的來歷?”一直默不作聲的田言此時開口說道。雖然不明白陰陽家的人要那座星儀做什麼?但是田言也知道這件事情背後不簡單。
盤龍星儀雖然珍貴,但能夠使用和操作的人卻也是少之又少。而且,能夠使用,卻不意味著能夠製造。陰陽家本身,並不具備製造星儀的能力。而透過公輸家,卻難免讓秦太子知曉。
整個帝國之中,要瞞過秦太子的耳目製造的這麼一座星儀,怕也只有公子扶蘇有這個能力了。陰陽家一開口就要這件東西,應該不會只是無的放矢。
“田言姑娘知道是何人?”扶蘇與昌文君看向了田言,這個柔弱的女子有著女管仲之稱,可是相當了不得的。
“不知道殿下還記不記得楚國的公子熊心被營救之事?”田言賣了個關子,說道。
“這件事情我記得,聽說後來不少六國舊族,道家與農家的勢力都參與其中。可是與星儀被劫走之事有什麼關係?”
田言一笑,緩緩說道:“公子熊心被劫走之後,當地的軍隊曾經大索東郡。當時神農堂的弟子被迫轉移,跟隨著熊心殿下前往碭郡,上了芒碭山中。若是說附近有能夠打敗昌文君座下八位高手,奪取貨物的人,怕也只有這位忘情大師了!”
“如此說來,這件事情是一件誤會!”昌文君摸了摸鬍子,小聲說道。
無論是公子扶蘇還是田言都沒有出聲,但是他們都明白昌文君的意思。得知做下此事的乃是楚國的公子熊心,那麼出身楚國王室的昌文君自然要為其開脫了。
“既然是一場誤會,但是星儀還在熊心的手裡。我們怎麼樣才能夠拿回來呢?”公子扶蘇就坡下驢,也不願意為這麼一件小事情糾纏不休,說道。
“公子殿下不必憂慮。”一道女聲由遠及近傳來,響徹整個宮殿。
藍色的霧氣在殿中瀰漫,若有若無的倩影浮現其中。在這迷霧之中,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