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悠悠,目之所視,連綿無有極限。
東胡拓拔部與匈奴單于王庭聯姻,拓拔術之女拓拔月將臨,冒頓率眾於王庭外三十里迎候自己的閼氏。
冒頓身穿金皮色的錦衣,外罩一身裘袍,頭戴束金冠,騎在一匹純白色皮毛的俊馬上,臉上沾著喜意。
“聽聞這個拓拔月可是東胡第一美人啊!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
諾敏騎在馬上,跟在冒頓的身邊,臉上看不出喜怒。
“哈哈哈哈!”
一個面板迥異於匈奴人的男子笑道,上身穿戴著鎧甲,頭盔之上有著一縷紅色的鬃毛。無論是裝備還是所配的武器,都與帝國和匈奴不相同。
“克里昂,你笑什麼?”
冒頓收了收自己的口水,問道。
“我的故鄉有一個哲人,他曾說過,女人是這個世上最為兇猛的動物,千萬不要當著一個女人的面,盛讚另一個女人的好。不然吃虧的可是單于你自己。”
“女人?”
看著冒頓注視來的眸光,帶著那種淡淡的質疑,讓狼女的心中不覺得冒出了火氣。
“單于,你看著我幹嘛?”
聽著這一聲帶著刺的話語,冒頓感激搖了搖頭。
“不,沒什麼?”
狼女梳著長長的馬尾,眼眸銳利而狹長,陰鬱的氣質配著那一身墨綠色的短裙,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即使匈奴中最為勇猛的男子,都不敢直視她。
冒頓可是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女人看過!
“哼!”
一聲冷哼,看著狼女在抒發著自己的不滿,冒頓不覺得回過頭來,對著克里昂,轉移著話題。
“你老說你自己的故鄉,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一片美麗的沃土,仲夏夜的暖風吹過莊園,帶著溫軟的暖意,與匈奴,與秦國不同,即使是冬季,那裡氣候依然溫暖,沒有塞北的嚴寒。”
年代悠遠,克里昂自己並沒有親自見到過,只是聽從父輩們口口想傳,抒發著對於故鄉的思念。他帶著一干的兄弟想要回到故鄉,卻沒有想到的是誤入了戈壁,最終被匈奴人救回。
“百年之前,我們偉大的君王帶著我們的先輩打下了諾大的疆域。我們的先輩奉命駐守在天竺之北,可是數十年前,南面的孔雀打敗了我們。我們想要回到故鄉,卻迷失了路途。”
“我不明白,你們回去應該往西面走,怎麼會困在戈壁呢?”冒頓疑惑的問道。
克里昂臉一紅,原諒他是一個路痴。
“這個麼?”
克里昂支支吾吾的說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遠方馬蹄聲起,冒頓不再在克里昂方向的問題再糾纏下去,轉而看向了數里之外。
東胡送親的隊伍終於出現在了冒頓的眼前,不過冒頓的注意力卻沒有看向馬車之中的東胡第一美人。“真是勇士啊!”
“這便是射鵰者麼?”克里昂喃喃的說道。
射鵰者,乃是胡人之中萬里挑一的勇士。
而作為拓拔月的嫁妝,拓拔術派遣了部落之中三百名射鵰者隨行。
那圍繞著馬車的三百勇士,體強肉隆,膘肥馬壯。冒頓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三百騎士,掛在馬匹上的弓,一張張都是三石的強弓。
“拓拔術真是大手筆啊!”
狼女諾敏說道。
有著這三百射鵰者護送,就是東胡王想搞什麼鬼,怕也是不行吧!
三百射鵰者分開佇列,馬車緩緩駛出,停留在冒頓的面前。
冒頓翻下馬,來到馬車之前,卻被兩個隨行的陪嫁女攔住了。
怎麼回事?
匈奴這邊的人馬一愣,暗道攔住迎娶女方的男子,這是東胡的習俗麼?
“你們為何攔住本單于的去路?”冒頓質問道,卻並沒有動怒。
“你們退下。”
馬車之中傳來了一聲女聲。
“是!”攔住冒頓的兩名陪嫁的侍女分了開來,冒頓走到馬車旁,想要翻開那車門。
“且慢,單于。”
“怎麼了,我的閼氏?”
“拓跋部與單于聯姻,乃是為了尋求盟友,抵抗內部的壓力。雖然父親將拓拔月嫁給了單于,但並不意味著我就是你的閼氏。”
“哦?”
冒頓來了興致,問道:“那你怎麼才肯承認我是你的丈夫?”
“想要做賤妾的夫君,單于還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