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隆看著老爹,知道這個曾經的英雄已經暮年,所以現在才能說出這些話,不過劉義隆也知道,這些話也是劉裕心中的刺,憋在心裡只會讓老爹更加痛苦,說出來會好一些。 劉義隆陪著劉裕繼續回憶過去的一些事情,劉裕還提到小時候差點讓父親給扔了,還有就是曾經靠砍柴、種地、打魚、賣草鞋為生。 劉義隆聽著這些感觸頗深,雖然這些史書上都有記載,可是從劉裕嘴裡說出來顯然不一樣。 劉裕也是漢室後人,不過跟蜀漢昭烈皇帝劉備不同,劉裕生活的時代漢朝已經滅亡,所以這漢室宗親的名聲沒有多大用處。 不過劉義隆也十分佩服老爹,基本等於白手起家,能有現在的基業也是常人難以做到的。 “臭小子,老爹這一生可謂是波瀾壯闊,不過老爹不後悔,就是擔心這基業會守不住,也怪老爹那些年南征北戰,一直沒有孩子,等到你們出生,老爹都老了,你也不用勸我,我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畢竟老爹都五十多歲了,好在有生之年還能有你這麼優秀的兒子,我也沒有遺憾了。” “老爹別這麼說,我是你兒子,兒子希望你能好好活著,老爹你兒子還沒長大呢。” 劉義隆半開玩笑的話語讓劉裕心情好了許多,劉裕也想看著兒子長大,也想完成自己的心願,但他明白自己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可是他還是想多陪陪兒子,畢竟對劉義隆虧欠太多了。 “老爹我想去丹徒一趟,看看母親。” “是啊,也該去看看了,我跟你一塊去吧。” “嗯,我這就讓禮部安排。” 這次劉義隆不打算低調,要風風光光的去看母親。 劉義隆離開皇宮直接去了禮部衙門,安排去丹徒的儀仗鹵簿。 然後又去了北衙,所謂北衙就是青龍衛的總部,在大元帥府北面,所以稱北衙,大元帥府也稱南衙。 安排青龍衛兩個營作為近衛,又去南衙調麒麟衛三個營為護衛隊負責這次出行的安保力量。 安排完後又回到皇宮向劉裕彙報,這時劉裕已經回到寢宮,畢竟身體剛剛恢復,所以不能太過勞累,至於朝政還是由太子監國。 告知劉裕的安排後,劉義隆就回到太子宮,現在太子宮成為了大臣們臨時奏報的地方,徐羨之和王曇首在等他,現在兩人一個是中書令,一個是尚書令,都相當宰相,他倆一起來應該有重要的事。 劉義隆看到兩人不等兩人見禮就道:“二位必定有重要的事,不必拘禮,直接說吧。” “殿下,近幾日我等已經把朝政理順,各部也各司其職,就是最近戶部尚書發現國庫中錢幣雜亂,而且規格不一,這使得各地經商的商人十分不便,今日商會黃會長也向戶部遞折反應此事。” 王曇首說完徐羨之也道:“殿下,錢幣乃是國之大事,昔日戰國七雄並立,錢幣都不統一,後始皇掃六合才統一貨幣,而今朝廷已步入正軌,應當考慮統一貨幣的事了。” 劉義隆早就想統一貨幣了,現在在宋國就由三四種貨幣在流通,雖說大批次交易有時也用金銀,但是攜帶十分不便。 劉義隆想到了後世的銀票,他掌握造紙技術,可以稍加改進,然後進行印刷,實行紙幣,這樣各州的交易就會方便很多。 “確實這是個問題,不過我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你們先想辦法穩定經濟,貨幣的事情待我從丹徒回來再做商議。” 兩人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像是在說太子果然有辦法。 兩人走後,劉義隆就開始著手貨幣改革的事情,先把想法寫出來,然後讓徐羨之他們一起研究研究。 不過現在的主要事情還是丹徒之行,絕對不能出現問題。 他把手中的隱藏力量派了出去,把丹徒以及周邊都打探一遍。 這次出行王華會跟隨,其他大臣需要留下處理政務,謝晦會率麒麟衛跟隨,檀道濟留守京城,到顏之現在負責水軍,所以這次運輸船隻由他調配。 一切準備好後,劉裕成為皇帝后第一次出巡,這次的儀仗聲勢浩大,百官相送。 離開建康後直奔濡須口,然後登船沿江直奔丹徒。 劉義隆站在船頭,看著兩岸的景色有些傷感,這次是去看去世的母親,越是靠近丹徒,心頭越沉重。 劉義隆也想過把母親遷到建康附近,但是劉裕拒絕了,他怕胡道安還怪他,所以沒敢把胡道安安葬在他正在修建的帝陵中。 劉義隆尊重父親,不過他打算以後自己修陵的時候,在陵寢附近修一座陵,把母親遷到身邊。 這些他也跟劉裕說過,劉裕沒反對,只是說讓他自己決定。 隨著船隻靠岸,浩大的儀仗擺開,向著丹徒而去,路過的郡縣劉義隆早就傳令不允許迎接,儀仗也不會進城,他們會在丹徒城西紮營,只是讓丹徒太守準備接駕,一切用度都是朝廷提供,不會讓下面郡縣為難。 兩日後到達丹徒,青龍衛負責防禦,麒麟衛負責安營,然後三日後再去拜祭。 三日後,儀仗向胡道安墓而去,劉義隆一身白衣,看著老爹的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