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盱眙,一行人向北,順著古鴻溝沿岸北行。
一路北行,進入兗州陳留郡。
然而在陳留城外,他們遇到了一批人,他們挑著很多土筐,用布包著,看著很沉重。
戶部官員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挑的是鹽,而且絕對不是官鹽,應當是私鹽。
於是道:“太子殿下,他們應當是私鹽販子,他們挑的就是私鹽。”
眾人聞言望去,心中疑惑,劉鑠道:“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挑著私鹽,不怕查嗎?”
“不怕,因為沒人會注意,他們怎麼不進城,而是在各村鎮之間遊走販賣,很多城裡的百姓也會來到城外等待他們,從他們這裡購買私鹽。”
劉鑠道:“他們這麼賣能掙多少錢?”
劉紹道:“我大宋官鹽有定製,二百錢一斗,不準任何人還動,有違定製,當以謀反論處。”
劉鑠驚訝,“這麼嚴重?”
劉紹道:“鹽鐵乃國家專售,是國庫主要來源之一,所以嚴格了一些,再有,父皇有意讓百姓都能夠吃起鹽,所以定價並不高。”
劉鑠道:“父皇真是一心為百姓啊!”
劉紹道:“兄長,父皇說過,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劉鑠道:“為兄不懂啊,反正父皇讓本王幹什麼就幹什麼!”
劉紹笑了笑,也沒說什麼,不過既然遇到了販私鹽的,不能放過,劉紹道:“攔住他們,並派人告知陳留太守府。”
“諾。”
隨後,十餘騎包圍了那幾名販私鹽的販子。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劉紹示意一名青龍衛士卒亮出了腰牌。
然而那些私鹽販子見到腰牌,立刻扔下土筐打算跑,結果兩條腿怎麼會跑得過四條腿的馬!
“放開我們!”
劉鑠跳下馬,道:“你們違反朝廷律法,私自販鹽,難道不怕死的嗎?”
“我們有什麼辦法,沒有鹽,陳留百姓都得死。”
劉鑠剛想發怒,劉紹道:“此話怎講?”
那人被兩名士卒押到劉紹身旁,劉紹示意放開他。
那人道:“大人,我們都是附近村鎮的百姓,這一年以來,陳留附近城池都不允許我們進城買鹽,只能到城外官府設立的商鋪買鹽,可是那裡的鹽賣四百錢一斗,是城內鹽鋪的兩倍,短時間還好,長此以往,我們這些百姓怎麼吃的起啊!”
劉紹問道:“難道你們不如上告嗎?”
那人道:“怎麼沒有,起初我組織人去兗州州牧府上告,結果還沒出陳留就被抓到,然後被打一頓,關了起來,幾次之後,誰還敢上告。”
劉鑠大怒道:“豈有此理,簡直草菅人命。”
劉紹示意劉鑠安靜,繼續問道:“難道陳留所有官員都預設這件事嗎?”
“這在下就不知道了,不過城內謝家曾經有人打算給我們賣鹽,結果後來,謝家鹽鋪被官府查封,謝家的人也被關了起來。”
劉紹也感到事情緊急,好在還沒派人告知陳留太守,否則必然打草驚蛇。
於是劉紹道:“孤給你們做主,你要將你說的都告訴孤。”
“大人,只要您能給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做主,我們定然感恩戴德。”
劉紹擺了擺手,道:“說吧,還有什麼情況?”
“還有一件事,城中有些人和城外村鎮的百姓有親戚關係,想要送些鹽出城,都被官府以販私鹽為名抓起來殺了。”
劉鑠道:“什麼?他們這是要造反嗎?”
劉紹也有些忍不住怒氣,其餘官員也是這樣,劉紹穩了穩心神,道:“陳留都尉府應當有權力上報,不會眼睜睜看著吧?”
那人眼神黯淡,道:“當初在下聽說,陳留都尉打算和太守談一談,後來聽說都尉病重,由左副都尉全權負責,右副都督都無權過問。”
劉鑠感到不對,道:“這個左副都尉居然和陳留太守沆瀣一氣,真是大膽!”
劉紹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立刻派人前往兗州告知州牧和都督。”
那人道:“大人,不是在下託大,可能你們派出的人根本出不了陳留就會被攔截。”
劉鑠道:“豈有此理。”
劉紹也感到事情的棘手,突然他想到了,於是道:“八百里加急送長安,孤不信,他們敢攔截。”
劉鑠道:“太子殿下放心,臣派親衛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