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點了點頭,認同的說道:“對,我們香港的喜劇確實不以視覺效果取勝,也確實在香港甚至亞洲取得很不錯的成績。甚至我們香港電影現在的輝煌,也離不開港式喜劇。”
鄒文懷聽了江然的話並沒有開腔,依然皺著眉頭看著江然,他知道江然的話肯定沒有說完。
果然,江然的但是緊隨而來,“但是,懷叔你只要看看我們香港在外阜市場的電影票房成績。就會發現,我們香港現在雖然以喜劇電影為主,但是在外阜市場的成績方面,反而是功夫片的成績最好,比如李小龍的電影,比如成龍洪金寶的功夫喜劇。”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江然說到這裡,反問道。
然後也不等鄒文懷答話,自顧自得說道:“說到底,功夫片其實也是一種以視覺效果為主的電影型別。”
“而喜劇電影在香港本地成績出色,但是在其它地方表現顯然就顯得相對較差了,這不正進一步證明了我的論斷嗎?”
鄒文懷沒有具體去統計過不同港產片在阜外的票房表現,但是他也知道像李小龍成龍等人主演的功夫電影成績確實不是現在市場上盛行的喜劇片所能比較地。
江然見鄒文懷皺著眉頭沒有搭腔,就再次繼續說道:“既然以視覺取勝的電影更容易獲得不同地區觀眾的認同,那麼我們香港電影怎樣保證自己在亞洲的優勢?”
“而且,懷叔你應該知道,美國是全球的超級大國,而我們香港僅僅只是一個區域性城市。好萊塢可以藉助美國政府的影響力,撬動別的電影市場,而我們香港電影顯然沒有這樣的影響力。甚至受到外阜市場國家政策的影響非常大,別人只要在政策方面稍稍使些力,就可以掐住我們香港電影的脖子。”
江然說的這個道理,鄒文懷這樣在電影圈打滾一輩子的人,不是不明白,但是繁榮的香港電影業使得他不自覺的忽視了這方面的危險。
現在江然把這個風險點了出來,作為香港電影史上除邵氏以外,最輝煌的電影公司的掌舵人,鄒文懷自然明白香港這些非常依賴外阜市場的電影公司,被被外阜市場政府掐脖子的後果。同時也明白,香港電影在外阜市場爭奪方面,至少在政治上,天然就處於絕對的劣勢。
“在這方面我們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鄒文懷皺著眉頭,抬頭非常無奈的看向江然。
江然點了點頭,“是啊!在政治影響力方面,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可想,所以,我一直想要開啟西方市場,這樣我們至少選擇面更寬一些,規避風險的能力更強一些。”
“當然了,對於那些想要依靠香港繁榮的電影市場掙快錢的人來說,他們不會在乎這些的,他們可以隨時換行業。”
鄒文懷做了一輩子的電影,自然不想臨老換行業。
“我自然知道開發西方市場的好處,我本人也一直在這樣做,但是並不容易啊。”鄒文懷搖頭感嘆道。
“當然不容易。”江然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懷叔這些年在好萊塢的努力大家都知道。但是,我認為,我們在開發西方市場方面更應該以香港電影這個概念去開發,而不僅僅是投資或者推出演員。”
顯然江然並不認同鄒文懷在好萊塢的某些做法,那僅僅是為了掙錢,並不能對整個香港電影業的影響力有多大的幫助。
江然的話讓鄒文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哦?那以阿然的意思呢?大片?視覺效果大片?”鄒文懷斜了江然一眼,略帶諷刺的問道。
江然自然聽出了鄒文懷話語中的諷刺和不滿,他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需要香港的大片,需要香港的視覺電影。”
“我們在文化上與西方觀眾在思維方式和文化上天然存在差異,怎麼克服這種差異?我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視覺電影。”
“我們完全可以以最簡單的劇情,最簡單的善惡親情邏輯,加上火爆的視覺場面,來吸引觀眾,使得觀眾慢慢習慣香港電影。只有這樣,我們在好萊塢的話語權才會增加,我們香港電影的市場才會更廣闊,對政策的依賴性才會減弱。”
江然說著,看了鄒文懷一眼,接著又壓低聲音補充說道:“我們這些大的電影公司也能夠在現在越來越多的獨立電影公司的競爭中,始終保持掌控權。”
江然的這番話,讓鄒文懷剛才的不滿微微平息,炯炯目光盯著江然看了一陣後,才遲疑著開口問道:“就算是在視覺效果方面,我們的電影就真能與好萊塢的電影競爭?”
“能不能競爭是一回事,我們向不向這方面努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