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為了躲避催婚,他都有好幾年沒有回過老家了。 要不是家裡人差點把他的手機給打爆了,他這次也不會回來的。 回來幹什麼?讓村裡看自己的笑話? 四十歲的人了,竟然連個物件都沒有。 時隔多年回到老家,還沒有進門呢,就被村裡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那些難聽的閒話。 村裡那些玩伴、發小,他們的兒女都長很大了,有的人甚至是當了爺爺。 而他陳雄還是孑然一身,吃席的時候,跟家裡的親戚坐在一起,難免又會被說閒話。 所以,當有人問有誰要跟小孩坐一桌。 陳雄立馬就搬起凳子跑去跟小孩坐一桌,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這些小孩催起婚來,差點要了陳雄的老命。 陳雄差點被氣出腦溢血,等他回過神來,桌上的那些大菜全都被那些小孩帶走了。 剛開始他還覺得那些小孩吃不了這麼多東西,想著那些剩下的就全都是他的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些小孩全都給打包帶走了,給陳雄留一些湯汁跟青菜,好在那瓶他喝過的酒沒有被那些小孩子打包帶走。 真的是土匪進村呀,誰說吃席要跟小孩子坐一桌的,下次誰還這麼說,他就跟誰急! …… 一頓飯吃下來,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場面也異常的溫馨。 相較陳安家的熱鬧,其他陳村人就有點不好受了。 因為陳安他們家這次辦訂婚宴,就請了自己家裡的親戚,村裡人都沒有請。 要知道陳元做菜多香呀,那香味不說整個陳村都聞到了,至少半個村子裡的人都差點被饞哭了。 這會,正好到了飯點。 家家戶戶都開始燒火做飯,村民們也是極有默契的殺雞宰鴨,今天必須大魚大肉。 酒席菜實在是太香了,那香味甚至是無孔不入,飄得到處都是,陳村的人被饞得上跳下躥的,肯定想著要吃頓好的。 村民們等到自己家裡的飯菜做好之後,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準備吃飯,再不吃的話,簡直都要被饞死了。 當那些肉菜吃到嘴裡,突然覺得這菜咋就像是味同嚼蠟,一點味道都沒有。 不是一個人有這種感覺,而是全村都是這樣。 看著自己做的飯菜,感覺一點胃口都沒有。 哪有陳元做的那些酒席菜!可惜他們都吃不到,這就是很造孽的地方。 吃不到那些香噴噴的大席菜,難道還聞不到? 不少人這麼一想,就端著自己的飯碗走出家門。 果然到了外面,那酒席菜就更濃了,那誘人的香味隨風飄過來,能讓人香暈了去。 那些端著碗走出家門的村民,狠狠的吸了一口香氣,然後快速扒拉一口飯菜。 果然,這效果十分不錯。 瞬間就感覺碗裡的飯菜味道比之前好吃多了。 果然就著香氣吃東西就是香呀! 這時候,陳村就出現了一個極其有趣的現象。 陳村的村民端著自己的碗,夢遊似的走出了家門,蹭在路旁吸一口空氣,然後再吃一口飯。 還有的人不由自動朝著陳安家走去,走到半路才發現自己已經離家很遠。 村民立馬就幡然醒悟,發現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樣,還有不少人也是像著了魔一樣,來到了距離陳安家不遠處的空地上。 本來發現自己出現在這裡也覺得有些尷尬的,可是一看有這麼多人,心裡面一下子就好受多了。 既然大家來了,還不得就著香味把飯吃完? 什麼?尷尬? 尷尬能算得了什麼! 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只見那塊空地上,陳村的村民或蹭,或站,或坐,手裡不約而同的端著飯碗,看上去十分的滑稽,可又透著些許的無奈。 “你說陳建明(陳安他爸),他怎麼能這樣,兒子訂婚這麼大的喜事,竟然不請村裡人去吃席,你說氣不氣人。” “那可不,這傢伙道貌岸然的,一起吃酒的時候,明明說得好好的,說什麼一定設宴款待大家,他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 “別說了,人家就是一個訂婚,沒請大家也能理解。” “就是,你們誰家訂婚請了人家的,還不都是請自己的親戚去坐坐。”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以前陳元哪家兒女訂婚,誰會請村民裡去參加。 再說,主家就算是去村裡請人。 那些村民也不一定會去吃席,說不定還在背地裡指桑罵槐的說你壞話呢,會說你想錢想瘋了,竟然想著法子收份子錢。 “以後咱們陳村要定個不成文的規矩才行,只要是家裡辦事,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都不能只請自己家裡的親戚。” “我也贊同,只要是村裡有人情來往,就必須請,要不然怎麼對得起陳元燒的席。” “你說他們這訂婚宴吃的都是什麼菜呀?” “我聞聞,草,我聞到肘子的味道。” “我聞到了香辣牛肉的味道。” “我……好像聞到了扣肉的香味。” 咕嚕…… 一個個的,揚著腦袋在空氣裡如同小狗一樣嗅了嗅。 這不聞還好,一聞,那些香味撲鼻而來,饞得人百爪撓心的,口水直流。 聞著那香味,確實也極其下飯,沒有多久,他們碗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