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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成南馬上訂機票,文竹怯生生地看一眼高琳,見高琳笑吟吟看她馬上就轉開眼睛。五十多的人,活脫脫少女羞怯的氣質。
肖成南聯絡好事情,給肖成鋒打了個招呼,拿了酒店的房卡急匆匆回去帶行李,家裡的一切就交給高琳了。
文竹一個人呆客廳,高琳去廚房找保姆說話,保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看高琳可親,偷偷道,“文姐有事愛憋心裡,你要多勸勸。”
高琳探頭看,文竹果然如電視中的悲情女主一般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只偶爾抽泣的聲音洩露她的悲傷,大概自傷。
高琳和保姆準備晚飯,差不多的時候去客廳請文竹上樓梳洗。文竹懶洋洋地沒精神,正要上樓卻有門鈴聲音,她從窗戶看了一下來人,匆忙上樓梳洗。
高琳好奇,走出去開門,卻是肖家小妹,小妹滿臉笑意,“姐,爸讓我來找你過去吃飯。”
“媽一個人在家裡,成南讓我多陪陪他。”高琳委婉地拒絕。
“去吧去吧!”小妹撒嬌,“你不去我可要捱罵,你不知道,大媽罵人的時候有多厲害。”
“她和我吃晚飯。”文竹的聲音從樓上飄下來。
高琳轉頭看,文竹換裝的速度夠快,只短短几分鐘,淚痕全無,臉上甚至還撲了粉,下巴高高仰起,完全沒小媳婦姿態了。
“阿姨!”小妹軟綿綿叫了一聲。
文竹走到門口,居然很親熱地挽住高琳的胳膊,“我的媳婦,憑什麼去那邊?”
小妹有點被嚇到,“阿姨……爸爸讓姐過去的。我是想讓姐多過去,爸爸說不定就會同意她和小哥在一起。”
高琳直覺這話要糟糕,果然,文竹的臉變冷了,“什麼意思?”
小妹瞪圓了眼睛,看看高琳,再看看文竹,轉身跑掉,“我什麼也不知道。”
場面變得有點冷,文竹放開高琳的手,“好孩子,告訴媽媽,大哥說了不同意?”
“可能是小妹誤會了,叔叔什麼也沒說,還請我喝了茶。”
文竹的雙眼露出悲意來,呼吸急促,雙唇被咬出幾個牙齒印,她轉身甩頭,“他毀我一輩子,又毀我兒子,現在連我兒媳婦也要反對!我受夠了!”
高琳被推開,眼見文竹瘦弱的身體衝上社群小路,一把扯下圍裙追出去。如果這邊出了事情,她怎麼給肖成南交代?真想死!
衝突
文竹壓抑了三十年的生命熱情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以決絕的姿態衝到肖家的房子裡,此刻晚飯時間,客廳裡一排歡聲笑語和樂融融,溫暖的燈光給這一切蒙上了溫情的面紗,在文竹眼裡卻又尤其可惡——三十年她幻想這種場景千萬次,而只能寄託在未來的幻象也被肖老大打破,她再不豁出去,便只有在華麗的牢籠裡無聲無息死去。
她用盡全力推開肖家巨大的雕花木頭大門,抬頭挺胸站在門廳,下巴高高揚起,彷彿一個女鬥士。視線居高臨下,掃過肖成鋒略微詫異的臉,掃過女人和小孩子們不明白所以地臉,在肖家老婦人的身上一刻也無停留,最後定定地落在餐廳主座的肖老大身上。
文竹進門,眼中別無它物,雙手打在滿滿當當的餐桌上,飯碗均跟著跳一下,眾人的視線頓時集中在文竹身上。
她死死盯著肖老大,嘴唇顫抖,理智控制不住情感,有很多話湧到嘴邊,可就是太多卻不知先說什麼好。
“肖其文……受夠你了!”文竹隨手抓起一個碗丟到肖老大面前,肖成鋒眼疾手快接了,幾個年輕女子又來拉文竹,文竹從不知多少隻胳膊裡掙扎出來,“我自己要出什麼事,你也不要想活得好。”
“胡鬧!”肖老大冷臉,他不說話不笑的時候臉色極嚇人,“回去。”
文竹人瘦是瘦,可為了保持身材常年慢跑和瑜伽,力氣還是有一點,情緒激動的時候更是比往日難纏幾倍,兩個年輕女人根本拉不住她,反而被她的指甲劃出幾條血紅的傷痕來。
“你除了會吼人還會幹什麼?外面的事情管不好就知道壓榨自己兒子,有你那樣動不動就揍人的?”文竹罵了還不夠,推開阻攔自己的人,將餐桌的布拉下,原本各樣擺盤精美的菜唏哩嘩啦掉地上,油湯四濺,尖叫連連,這聲音好不美妙,“我就是兒子的累贅,我死了他就不用被你管。你就是這個目的吧,我今天就去死,不招人厭。”
文竹把餐廳搞亂,推翻幾個女人,還撞到幾個小孩,漂亮的衣服沾了顏色,整個場面頓時混亂。
肖成鋒根本來不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