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鵬斜睨著東方月容，道：“小姑娘，你可不要再上這小子的當——”

東方月容叱道：“請你別胡說……”

趙大鵬“嘿嘿”地道：“周大嬸的玉嬌姑娘跟你一樣的聰明，可是最後還是被這小子騙跑了，唉，小姑娘，我真擔心，他騙了你再將你賣進了青樓，那個時候……”

石兆棋忍無可忍道：“趙朋友，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趙大鵬道：“血口噴人？哼，我鐵匠一生中不曾亂咬過人，也不曾硬栽人贓，你這小子長得不差，怎會專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譚成咳嗽一聲道：“鐵匠，你再仔細看看，會不會認錯了人……”

趙大鵬嗤笑道：“認錯人？哎呀，譚老爺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三里外的雁子窩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認人那更不用說了，不管是誰只要在我面前晃一眼，我準能再認出來……”

譚成嗯聲道：“這個我倒相信，不過玉嬌姑娘的事非同小可，事關人命，咱們可不能隨便指個人惹出大漏子來……”

趙大鵬道：“怎麼啦？說了半天你還是不相信……”

譚成道：“不是不相信，是不能信，這種事總得拿出點證據……”

趙大鵬一呆道：“我親眼看見……”

譚成道：“這不夠證明……”

趙大鵬一攤手，道：“好，譚老爺子，算我說了等於沒說，好不好？就算我多管閒事，好不好？哼，我在十里鋪也十來年了，我騙過誰來著？”

譚成搖頭道：“老趙，你愈說愈不像話了，十里鋪上都是老實人，誰也沒怪過你、說過你，這次——你為了玉嬌姑娘的事，當眾和這位小哥鬧起來，我們都很感激你，不過，這件事不是小事情，所以我們不能不慎重呀——”

趙大鵬點頭道：“譚老爺子，我沒怪你呀……”

譚成思道：“咱們十里鋪從來不惹事，但玉嬌姑娘她娘卻死得冤枉，大夥為這件事都難過了好一陣子，而……”

他朝石兆棋瞥了一眼，道：“這位小哥，我看你也不像個壞人，也許是一時的湖塗做出這種事，所以，只要你把玉嬌姑娘交出來，我保證沒事——”

石兆棋苦笑道：“譚老爺子，你怎麼這麼想來著——”

譚成嘆了一口氣道：“一個年輕人總會有犯錯的時候，想當年我跟你一樣——二十郎當歲，一時的血氣之勇，也幹過幾件不太中聽的事，不過有錯能改，也就……”

石兆棋搖頭道：“老爺子，我不會做這種事，也不屑……”

譚成黯然道：“我年輕時候的脾氣，跟你一樣，誰說也不行，天老爺老大，我老二，什麼帳也不賣，可是，唉，人一進了中年，就知道以往的傲氣，都是夜郎自大……”

石兆棋正色道：“譚老爺子，我以人格保證，這個案子跟我沒有關係，至於趙大鵬為什麼會栽在我頭上，我會將原因查明……”

他轉頭道：“月容，咱們走——”

他這一走，十里鋪圍觀的人立刻都竊竊私議起來，趙大鵬挺身作證，說得歷歷在目，鐵證如山，而石兆棋一口否認，氣定神閒，一點驚慌都沒有，而這案子真是他乾的，還是另有其人……

如果玉嬌失蹤的事不是姓石的做的，則姓趙的鐵匠執著不放，其目的顯然要與姓石的過不去……

眾人俱不想讓姓石的走，可是誰也不願出面，只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私下我推你，你推我的……

趙大鵬大叫道：“想要走，沒那麼便宜——”

石兆棋冷冷一哂，道：“怎麼？你想要留人——”

趙大鵬點頭道：“不錯，我正有這個意思——”

石兆棋淡淡地道：“趙大鵬，我不明白你跟我過不去的原因，不過這個原因我會弄明白，至於你想留下我，對不起，只怕你要失望了……”

趙大鵬一楞道：“為什麼？”石兆棋哼聲道：“憑你那幾下子一定不能留住我……”

趙大鵬哈哈大笑道：“跟我講打架？哈哈，我趙大鵬打架就像是過小年，平常有力氣用不盡，總覺得掄起錘子來不過癮。哈哈哈，姓石的，你只要能挺得住我姓趙的幾錘，玉嬌姑娘的事我姓趙的擔了……”

石兆棋冷冶地道：“跟你動手太丟人了。”

他看也不看趙大鵬一眼，欲和東方月容並肩行去。

趙大鵬一個箭步街了過來，道：“慢著——”

石兆棋冶冶道：“你真要動手？”

趙大鵬“嘿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