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背心大穴受掌,本來必死無疑,只是他和冷雪蓮修煉的內功,在某種程度上有相似之處,而且他的更為博大,因此冷雪蓮那一掌便沒有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而是把掌力盡數衝進了他的經脈中,衝開了他被封的穴道。
此刻他會覺得難受,是由於身體暫時還不適應那來自外界的掌力。
快沉到水底時,他自峭崖上衝下來的那股勢道已經為水所阻,消失殆盡。他只覺身子漸漸向上浮去,忽然,一股極強的潛流湧了過來,鐵成鋒登時身不由己的隨著潛流向一邊移去。
潭水極深,鐵成鋒只覺的身子被壓得極為不舒服,饒是他多年苦修,好久不吸氣也覺得憋悶無比,但是身在水底,身不由己,只好強自忍耐著。
水越流越急,鐵成鋒也覺得漸漸忍耐不住了,四肢都已經僵硬,身體彷彿要爆炸了似的,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他的頭腦卻變得分外清醒:窺視他的那人,肯定和傷無名老人的人是一夥,因此無名老人臨死前接近的所有人,可能都有了和他自己一樣的遭遇。而且,窺視他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冷雪蓮。因為易容術雖妙,但是卻改變不了人的眼神,即使有意收斂目中神采,也是有跡可尋,冷雪蓮的那雙眸子,和大祥客棧中遇到的那個人的眸子,簡直太像了。
心中微嘆:現在才想到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
水流更急了,而且向下流去。
鐵成鋒只覺身子一震,腦中一沉,便失去了直覺。
朦朧中,鐵成鋒彷彿看到冷雪蓮向自己走了過來,便上去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冷雪蓮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迷人的眸子裡面,沒有一絲感情。鐵成鋒只覺得渾身冰冷,大叫一聲,忽然醒了過來。
此刻,他正躺在一個大水潭邊,半邊身子都浸泡在水裡面,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知覺。
正午的刺目的陽光照下來,他覺得上身恢復了一點暖意,用力動了一動,想把身子從水中挪出來。
一動之下,立刻覺得渾身疼痛,無法移動。
微微嘆了一口氣,心道:“我不會死在這裡吧?”
試著動了一下雙臂,覺得雖然有點僵硬,但是為日光照了一上午,已經能夠移動。
於是,他用兩隻手撐著地,一咬牙,猛地一用力,身子登時向前挪了幾寸,但是接踵而至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呆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好一點了,然後又用相同的方式,向前挪去……
等到身子完全從水中挪出來,他已經筋疲力盡,渾身痛得無法自制。
深吸了一口氣,他緩緩平躺在岸邊,讓日光照著僵硬的身子,同時運氣,開始吐納。
奇怪的是,這次吐納時發現自己原先早已打通的經脈現在居然冰冷無比,無論如何也無法讓真氣透過,看來是經脈受傷了。
無奈之下,只好停了下來,凝聚丹田之中原來練就的真氣,從丹田小腹向受傷的經脈衝去。孰料,丹田中的真氣和那受傷的經脈一相遇,立刻消逝無蹤。
鐵成鋒駭了一跳,不明所以,卻覺得剛才真氣消失的地方先是很脹,然後有一種很舒暢的感覺,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運起丹田中的真氣,盡數向受傷的經脈衝去,一時間,只覺經脈盡復,真氣也所剩無幾。
苦笑了一聲,鐵成鋒知道自己這些年來修煉的內功,可能已經毀於一旦。
強自坐起來,開始吐納。
這次吐納卻覺得非常容易,原來打通的經脈,真氣執行更速,沒有打通的衝,帶等四脈,真氣也比以前更易執行,只用了原來的一半時間便完成一周天。
原來,在這寒潭中浸泡了那麼長的時間,寒意早已侵入了他的渾身經脈,若是沒有修煉過內功的人,早就一命嗚呼,只是鐵成鋒自幼練功,才沒有為那寒意所凍僵,饒是如此,他也花了很大的代價來驅除寒意,代價就是這十幾年來苦苦修煉的內家真氣。如今,他的內家真氣已經所剩無幾,和一個沒練過功的人沒有多少差別,只是經脈處冷熱消融,卻在一定程度上拓寬了他的經脈,因此,他重新修練起來,將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很難說,這是福還是禍,但至少,他的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不然在岸邊躺著,下身無法移動,血脈不同,幾個時辰之後,他可能就永遠無法再擁有這一雙腿了。
一周天執行完畢,他覺得恢復了不少力氣,緩緩站了起來,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見他身處一個小山谷中,這個山谷四面皆是峭崖,他此刻正身處谷中央的水潭邊,如同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