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呆後道:“哪有你形容的那麼誇張,只是最近做下的這幾件事情都讓我的心情極好,九弟,看著你這幅樣子為兄很開心。”
這一路回來,他也一直在細心觀察著燕雪辰,他陡然發現,他的九弟從來都沒有傻過,那一舉一動哪一件不是聰慧無比的,只是他以前被蒙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聰慧,在心裡一直覺得九弟不過是個孩子,可是他現在知道,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
燕雪辰也微笑道:“五哥日後再不必為我操心,我雖然傻了一些,但是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不知道五哥是否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沒有什麼應對之策!”燕雨辰淡淡的道:“但是這件事情一看就知道時候有人在暗中操控的,我們也無需著急,就在旁邊看著,他們總會忍不住冒出頭來的。再說了,父皇縱然再不喜歡我,我也是他的兒子了,他也不可能要了我的命。”
燕雪辰的眸光微暗,燕雨辰拍了拍他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之初看著兩兄弟間一片和睦,心裡也覺得甚是開心,誰說皇家就沒有親情?他們兩人便是最好的寫照了。只是她也知道朝堂的風雲已經被掀了起來,終究有一天會掀起滔天大浪,在這巨大的風浪中,只盼著兩人永遠都如現在這般和睦齊心。
三天之後,三人才到京城,就被皇帝宣進了皇宮。
三人進到大殿後,見大殿裡滿是朝廷命宮,夜之初忍不住嚥了咽口氣,她雖然見過大世面,可是這滿屋子全是男人,只有她一個女子的感覺卻還是有些怪怪的。而眾人見到她也進了大殿,一時間忍不住滿是好奇的打量著她,風迎國有一條規矩,那就是女子不得上殿堂,不得參與國家大事,皇帝此時居然不顧祖宗家法的將她進了大殿,這一切只怕也也意味著什麼。
三人行完禮之後站在一側,皇帝面帶微笑的道:“這一次辛苦你們了,沒有從國庫裡掏一兩銀子,卻解救了淮南數十萬百姓,當真是功不可沒!”
夜之初微微一笑道:“父皇謬讚了,其實我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將人禍降到最小罷了,也沒有什麼功勞。”
夜之初一本正經的道:“天災人禍本是一個詞語,可是每次天災之後,必定會有人禍。而人禍的形成,說起來其實挺好笑的,不過都是有人在散佈謠言,然後有人投機倒趴,再加上官員縱容,便有人不惜踩著他人的屍體累積財富,於是便有奸商屯米不賣,於是便有官員接著這次的機會大發國難財,而普通百姓大多都沒有太多思考的能力,都是人云亦云,見米鋪不賣米,便認為沒有米了,於是他們也跟著屯米,緊接著更多的人搶米。而朝中撫卹的銀子,就算是撥下來了,經過重重關卡之後,到百姓手中,也不過是隻有幾兩銀子罷了,而幾兩銀子又能做什麼?我們在原宿縣的時候,當時災情還沒到最嚴重時,就已經賣到五兩銀子一升米,那一升米,一個四口之家就算是喝稀飯最多也只能喝三天。可是等待那些災民的,卻不是三天,而三十天,甚至是三百天沒有米吃的日子。”
“胡說八道!”李延宗冷喝道:“一升米怎麼可能要五兩銀子!”
夜之初扭過頭看著他道:“我記得李大人原本也是窮苦人家出生,兒時只怕也曾吃過一些苦頭,當年你流落街頭的時候還是我爹給你了一碗飯吃,你才得以活了下來。等你飛黃騰達之後,便將當年的一飯之恩忘得乾乾淨淨了。你算是仁義之人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坐地起價對他們而言和李大人的見利忘義也沒有太本質的差別。”
李延宗被她這一席話說的面紅耳赤,夜之初心裡惱他是個無情無義的混球,所以說起話來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燕雪辰在旁道:“娘子,你不能怪李大人不相信五兩銀子一升米的事情,我以前還覺得肉比米便宜了!所謂不知者無罪,還不快給李大人道個歉!”
夜之初忙道:“這只是我的一個比喻,還請李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我親眼看到一升米要五兩銀子,想不信都難。李大人高潔無比,又豈能與那些黑良心的奸商相提並論?”
兩口子一唱一和,直把那李延宗說的連脖子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只是那些陳年舊事是千真萬確的,夜大學士也在殿上,他就算是想反駁也無比反駁起。
皇帝早就知道她口才了得,知道她對李延宗隱婚之事一直都極為不悅,此時聽得她奚落李延宗也由得她去。
左相傅青道:“九皇子、九王妃、南王,本相對你們這一次不花國庫一兩銀子就能將淮南的災情平定之事甚是佩服,但是萬事都得有其法,你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