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花圃。
“他是誰?”郡主娘娘問。
凌天雄沒回答。
郡主娘娘壓低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是葉侍衛,葉清風。”
凌天雄輕嘆口氣:“是的,可我沒想到他會……”
郡主娘娘打斷他的話:“你還有什麼打算?”
凌天雄道:“明日即刻派人將他屍體,送到安化老家墳山厚葬。”
“你怎麼安置他的屍體,我不管。”郡主娘娘深邃的眸子裡閃著森森的光亮,“我只要你記住一點,南王府決不能失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夠動搖決心和信念。”
凌天雄木然地點點頭。
“不成功,則成仁,別無選擇。”郡主娘娘說完話,邁步走向小院赤哈王爺的客房。
凌天雄久久佇立在花圃中。
明月在雲海中冉冉穿行。
凌天雄的臉一時明,一時暗。
葉清風如果不使用蝗蜂金針暗器,他就不會死。
從不使用暗器的葉清風,怎麼用上這種極毒的暗器,而又偏偏遇上自己?
他自信除自己、楊玉和花布巾之外,世上沒人能在近距離內攔住蝗蜂金針。
解釋只有一個,命中註定,在劫難逃。
在劫難逃?
他眼中陡地升起一股火焰。
不成功,則成仁!
他咬緊嘴唇,扭曲了臉,決心已定。
事情大大出乎意料。
每一張臉都是陰沉沉的。
每一顆心都是沉甸甸的。
隱身廟殿裡的空氣已經凍結成冰塊,寒得令人發悸。
呂天良已經到手的蠟丸,讓凌雲花和胡玉鳳奪走了。
楊玉身中劇毒,武功盡失,已成了一個蒼老憔悴的佝僂老頭兒。
徐懷義送來的訊息,卻叫人心驚肉跳。
楚天琪與後金太祖努爾哈赤派來的特使赤哈王爺,已秘密簽定協議書,以割邊關九城百里土地為條件,與後金太祖裡應外合,圖謀纂奪大明江山。
在座的花布巾、天一禪師、雲玄道長、冷如灰、何仙姑五人目光都盯著楊玉,誰也不願首先說話。
他們知道此刻楊玉的痛苦心情,實不願再刺傷他。
呂天良站在楊玉身後,心中十分懊悔。
他明白此刻楊玉不僅痛苦,而且為難,如果蠟丸中的密約書還在,事情也許會好辦得多。
楊玉顫抖的手按住石桌,痛心疾首地道:“楊玉無能,居然教出個如此大逆不道的賣國賊子……”
“師傅。”呂天良忍不住截住楊玉的話,“楚天琪從來就沒認您做過父親,您不必要有這種內疚,同時……”
“你不必說了。”楊玉擺擺發抖的手,“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親生的兒子。當年,他不聽我勸告,執意要去京城當禁軍統領和駙馬,我原以為這也是他一條出路,沒想到他竟然會想勾結外番,弒君奪位。”
何仙姑嘆口氣道:“他從小在南天秘宮長大,受功名利慾的薰陶,難免不會有這種野心。”
冷如灰道:“這就是郡主娘娘精心佈下的陷阱,據徐懷義所言,這個賣國謀反的陰謀全是郡主娘娘的主謀,派人到後金與太祖聯絡,密定協議條款的人,都是郡主娘娘。”
雲玄道長哼聲道:“這個可惡的老妖婆,真是陰險已極。”
天一禪師瞅了花布巾一眼,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現在事情真相已經明白,我們無論如何也要竭盡全力制止這場陰謀。”
“國家存亡,匹夫有責。”冷如灰道:“我等自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只是要為難楊大俠了。”
楊玉綻開滿臉的皺紋,悽慘地道:“我還能做什麼呢?”
看著楊玉的模樣,呂天良、何仙姑、冷如灰眼中滾出幾顆淚珠。
雲玄道長振聲道:“楊大俠休要自暴自棄,大明江山,千百萬人命運,還有鵝風堡幾百條性命,全要靠楊大俠來拯救!”
楊玉全身一抖,顫聲道:“此話怎說?”
天一禪師道:“你知道軍府幕僚徐懷石,為什麼要將藏有密約書的蠟丸送交給你嗎?”
廟殿內一片靜寂。
表面上看來這是個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實際上答案卻很複雜。
“徐懷義在與我一同前往丐幫總航的路上。告訴了我詳情。”天一禪師緩聲說道:“這裡面有好幾個原因。當時,徐懷石偷到赤哈王爺藏有密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