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路都找不到了。
就在她研究著今夜要如何露宿街頭的時候,平靜無常的街道上忽然騷動了起來,那些原本逛街買賣東西的百姓們亂哄哄的朝著街角湧了去。
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花月滿看著那些好像連命都不要了似的,不停朝著街角湧去的百姓,狐疑的眨了眨眼睛,猛地,一輛車隊乍現過街角,雖然只是一晃,但她卻看的清清楚楚。
莫不是司慕冉的車隊?
花月滿一個激靈,再是不遲疑的一頭扎進了灰撲撲的人群裡,隨著那些百姓一起朝著街角湧了去。
……
另一邊,在皇上聖旨的強制下,五王爺府裡的下人們拎著自己的包裹,垂頭喪氣的紛紛走出了府門,街道兩邊的百姓無不是踮腳張望,都是好奇這府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直等在五王爺府門口的福祿,見劉默走了出來,一邊招呼著馬車,一邊上前一步:“太子爺,咱們可是回宮?”
劉默似乎並不打算直接回宮,高大的身軀站在臺階上,漆黑的眼望著不遠處熱鬧的街道。
他好像記得前面不遠處有一家賣奇珍異玩的店鋪,裡面的東西雖談不上多金貴,但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配某人那個古靈精怪的性子剛剛好,想來若是買了回去,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福祿並不知道劉默在猶豫什麼,低聲又道:“太子妃可還在宮裡等著爺呢。”
主子一刻不回宮,他便是要跟著擔驚受怕一刻,所以他自然是希望劉默回宮的。
劉默莞爾,帶著一些讓人難以捉摸的自嘲:“等著我?”
福祿點頭哈腰:“太子妃不在宮裡等著爺還能等著誰?太子妃的性子雖然倔強了一些,但卻是個心軟的主兒,奴才還是第一次見有對奴才露出笑臉的主子呢。”
想著劉默這些天對花月滿態度的轉變,他更是加添油加醋:“爺,女人還不都是那樣嘛,嘴上說著不在乎,其實心裡在乎的緊。”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並不是那麼的不待見我?”劉默側眸睨著滿嘴跑火車的福祿,雖然明白這話裡全是水分,但他卻還是愛聽。
福祿以為劉默是真的動搖了,自是往死裡扇呼:“爺一表人才,風流倜儻,論整個祈天也難尋出第二個,太子妃和爺之間不過是隔膜,太子妃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想來太子妃此刻一定在宮裡對爺朝思暮……”
還沒等他把那個“想”字說出來,只見一個急慌慌的身影從他的面前跑了過去,福祿正琢磨這是哪家的女子這般的不懂禮數,竟然在大街上不顧形象的公然奔跑,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他猛地轉過身子,再次朝著那已經向著街角跑去的身影望了望,驚訝的登時瞪大了眼睛,下巴差點沒砸到腳面上。
這,這不是正是此刻應該在宮裡對太子爺朝思暮想著的太子妃嗎?!
“爺……”轉頭朝著劉默看了去,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劉默攏了攏繡著銀絲邊的祥雲闊袖,在福祿的目瞪口呆中緩緩上了馬車,就在福祿以為劉默根本沒有看見剛剛那個人影的時候,只聽馬車裡傳出了劉默陰沉的嗓音。
“追,若是追不到,回宮自行領掌嘴二十。”
“是……”福祿趕緊調轉了馬頭,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氣喘吁吁跑到街角的花月滿同百姓站在了街邊,沒過多久,果然見一列車隊緩緩朝著這邊行駛了來,已經完全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列隊伍行駛的方向是朝著宮門,而並非朝著城門。
隨著車隊緩緩靠了過來,花月滿期盼的睜大了眼睛,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其實早就已經不想問司慕冉什麼了,她只是想來送送他,看著他安然離開就夠了。
在周圍百姓的哄聲下,華麗馬車的簾子被一隻素手緩緩挑起,一張美麗到妖豔的臉,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街道兩邊的男人們興奮的紅了臉,那模樣無疑不像是看見了仙女下凡一般的激動,更有甚者,一邊被自己的媳婦抽著耳光,一邊還是眼巴巴的看著馬車裡的女子流口水。
在所有人的振奮中,唯獨剛剛還滿懷期待的花月滿,此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又震驚又失望的焦在了原地。
她失望的是,這馬車裡坐著的並不是司慕冉,震驚的是,現在在滿街男人如狼如虎目光中,得瑟到忘乎所以的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她剪不斷理還亂的蘇纓絡。
靠窗而坐的蘇纓絡,柳眉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