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擦完裡屋櫃子桌子的青竹走了出來,看著大搖大擺走出門去的花月滿,小聲道:“常美人不是交代了……”
七巧嘆了口氣:“算了,娘娘雖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其實自己有分寸,咱們就別管了。”
其實她還想說的是,常美人都被叫成了常芝麻,若是她和青竹再多嘴,真怕一個成了七大餅,一個成了青鐵鍋。
花月滿邁出寢宮的大門,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那叫一個舒爽。
打掃院子的宮女和太監瞧見了,一個個面面相視,隨後匆匆尋了個藉口貓去後院了。
花月滿不適合見風的說辭,沈晟婻不單單是跟七巧和青竹說了,她其實和未央宮裡所有的宮人都打了招呼。
只是……
主子畢竟是主子,哪裡有他們奴才說話的份兒?所以眼看著花月滿走了出來,他們趕緊避之不及的有多遠就跑多遠。
一時間,未央宮的前院裡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只剩下花月滿自己像是出來透氣的囚犯,在院子裡一邊問候常芝麻的十八代祖宗,一邊溜達著。
走著走著,忽然聽見五花肉瘋了似的叫了起來,花月滿循聲望去,只見未央宮光禿禿的牆頭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攀爬的身影。
有刺客?
這是花月滿的第一意識,不過看著看著,她便覺得不對勁兒了,先不說這刺客是要有多沒長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來行刺,就單說他那爬牆的動作……
笨拙之中帶著點吭哧癟肚,遲鈍又帶著點費勁巴拉,就這身手,目測黃鼠狼都要比他靈敏的多。
難道現在世態如此的不景氣?刺客這一行當稀缺的都不用考核了?
就在花月滿遲疑之際,只聽那終於爬上牆頭的影子,氣喘吁吁的喊了一聲:“弟妹……”
花月滿一愣,匆匆走過去定睛一看,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不敢置信的指著那衣衫狼狽,滿臉是汗的人,驚訝的結巴:“三,三王爺?!”
劉虞露出一個自詡溫柔的笑容:“多時不見,甚是想念。”
花月滿回不過來神:“三王爺,您大白天的這是抽哪門子的邪風呢?好好的正門不走非要爬牆,莫不是我未央宮的牆對您有致命的吸引?”
劉虞嘆息著搖了搖頭:“非也,非也,太平坦的路不能表達我對弟妹的想念。”他說著,似乎很是傷情,“本以為爬牆能帶給弟妹一個感動的驚喜,不過現在看來,貌似只有驚,沒有喜啊!”
花月滿唇角一抽,原諒她這個凡夫俗子,無從消化這詭異的驚喜。
“三王爺,您還是下來說話吧。”
“哦,好。”劉虞一邊費力的往下爬,一邊體貼的道,“想來定是弟妹仰頭說話不舒服,是我的考慮不周。”
花月滿唇角再抽:“我是怕您摔死了,我害得給您收屍。”
劉虞估計是被這話給刺激的不輕,腳下一個打滑,差點沒從牆面上乎到地上,好在他腳下就是石桌,雖是狼狽的摔坐在了石桌上,但還不至於殘疾。
花月滿忍著一陣陣的頭疼走了過去,見劉虞只是摔了個屁墩,才鬆了口氣:“今兒是什麼風?怎麼把三王爺給吹來了?”
劉虞一邊爬下桌子,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沈側妃派人去府上傳話,說是找小王有要事相商,小王左思右想剛好順路,就先行過來看看弟妹。”
感情她就是那個路過順便看看的?
花月滿忍著再把劉虞推上牆頭,看著他摔死的衝動,嘆了口氣:“瘋娘們好端端的找你做什麼?”
劉虞聳了聳肩:“我這不是先來看望弟妹了麼。”他說著,忽而靠近了花月滿幾分,很是認真的打量了一圈,“弟妹最近有煩心事?”
花月滿驚訝:“這你都知道?”
劉虞一派老成的點了點頭:“弟妹你面目無光,雙眼缺神,印堂發黑……”
“得得得!”沒等他把話說完,花月滿便趕緊伸手製止。
“弟妹何以不讓繼續說了?”
“你再說下去我怕我命都沒了。”
“倒是沒那麼嚴重。”
“我印堂都發黑了還不嚴重?”
“非也非也。”劉虞神秘的笑了,“弟妹印堂發黑是因為被小人作祟。”
花月滿一愣:“你什麼意思?”
春風又起,劉虞帶著花月滿一邊往寢宮裡走,一邊小聲又道:“現在整個皇宮,誰人不知常美人天天往未央宮跑?誰人又不曉太子妃之所以有現在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