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都黑了,劉默也沒回來,不但他沒回來,福祿和擅玉也都沒回來。
怎麼?這後宮是鬧鬼了吃人不成?
明明都是活著出去的,如今卻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稀稀拉拉……”同樣安靜的院子裡,忽然響起了雨滴聲,屬於祈天的第一場春雨,就這麼毫無預兆的下了起來。
花月滿虛脫一般的緩緩閉上了眼睛,這要命的安靜,終於有了一絲熱鬧……
夢,是個有意思的東西,它凌亂卻又清晰,交織著一個接一個的畫面,不斷的閃現在腦海之中。
已經許久不曾做夢的花月滿,又夢見了瑤藍,大司馬府和司慕冉……
點點滴滴,漸漸清晰,雖然是她不想去夢見的,但卻是屬於她曾經遺失掉的片片記憶。
一陣冷風忽然拂過面頰,花月滿一個激靈的睜開眼睛,只見擅玉滿身溼透的,正站在她的面前。
“劉默呢?”她豁然坐起身子,死死拉住了擅玉的袖子,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
擅玉搖了搖頭,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是麼……”
花月滿鬆開了拉著擅玉袖子的手,明明想讓自己放鬆的笑一笑,可挑了挑唇還沒等笑出來,毫無預兆的疼痛忽然排山倒海的朝著她砸了過來。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你怎麼還沒死
春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整夜。
卯時,陽光終於驅散了烏雲,露出了絲絲帶著暖意的鵝黃。
早起的福祿出了房門,接過了宮女燒好的第一壺茶水,唉聲嘆氣的邁過了門檻。
“太子妃,喝杯茶暖暖胃,一會奴才再去帶著人找一圈。”
他走到了軟塌邊上,一邊倒茶,一邊下意識的揚起面頰,當看見花月滿那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時,嚇得差點沒掉了手中的茶壺。
花月滿斜靠在軟塌上捏著眉心,對於福祿的驚訝毫不在意,昨兒個蠱毒的餘痛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她如今還能像是個人似的坐在這裡已經是萬幸,至於能不能形象已經不重要了。
動了動唇,嗓子又幹又啞,跟破羅似的:“你就別折騰了,擅玉昨天回來站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又出去找了,到底是白天,你帶著人找,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福祿點了點頭:“太子妃說的是……”上前一步,想要攙扶,“奴才還是先攙扶您回裡屋,喊個宮女來服侍您更衣吧。”
花月滿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男裝,點了點頭,在福祿的攙扶下,一步一晃的進了裡屋。
福祿開始還沒覺得什麼,一直到喊著宮裡進屋伺候花月滿,這才覺得花月滿身上穿著的衣服有點眼熟啊。
“福公公,常美人來了,說是要見太子妃。”
“誰?誰?!”
“常美人。”
福祿愣了愣,剛巧花月滿換完衣服走了出來,欲言又止了好一會,眼看著花月滿就要走出內廳了,才趕忙跑了過去。
“太子妃,剛剛宮女傳,說是,說是常美人來了……”
這次又輪到花月滿愣了,不過她愣的不是那個女人怎麼回來,愣得是那個女人竟然還活著?!
“既然來了,就迎進來。”花月滿說著,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她還沒來得及上門找這個常悅顏,常悅顏卻主動自己送上了門,挺好,剛好她現在氣不順,算算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常悅顏進門的時候,花月滿已經坐在了軟塌上,一邊悠哉的喝著茶水,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來人。
很長一段時間不見,常悅顏瘦的幾乎脫了相,面頰上的疤痕清晰可見,饒是鋪了粉也是遮蓋不住。
“妹妹見過姐姐。”常悅顏站在花月滿的面前,柔聲開了口,放佛兩個人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只是多時不見了而已。
花月滿露出一個比她還要純良的笑容,但到了嘴邊的話卻硬邦邦的砸出來的:“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狼心狗肺的妹妹。”
常悅顏也不怒,笑著摸了摸自己面頰上的疤痕,又道:“姐姐不記得,但妹妹可不敢忘記。”
花月滿懶得看她裝腔作勢,睫毛一垂:“跪下,我不習慣和沒身份的人抬眼說話。”
臉上多個疤顯擺什麼?
如果她兒子能回來,她寧願自己滿臉開花。
常悅顏愣了愣,估計是沒想到花月滿如此的直接,唇角抽搐的一下一下的,卻還是跪下了。
花月滿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