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疲憊,加上面頰撕裂一般的疼痛,讓她難受的給予昏闕,她疼痛之餘輕輕顫抖的撫摸上自己那被紗布纏繞層層纏繞的面頰,一雙原本清明的眸子,變得愈發的冰冷無光。
這一場仗,是花月滿小看了她,同樣也是她小看了花月滿,沒想到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女人,爆發起來竟然如此的驚人,哪怕是忍者下半身滴血的疼痛,最終還是攔住了她的去路。
以至於原本打算做完事情,看完花月滿狼狽,全身而退的她,不但沒有抽身,反倒是深陷其中。
這張臉,雖然太醫們再三保證,只要按時服藥敷藥,就絕對不會留下疤痕,但她卻也還是怒從心起,恨由心生。
那個女人是要何其的殘忍?竟然想要毀壞她的容貌,難道那個女人不知道,容貌對於女人來說,那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嗎?!
“吱嘎……”一聲,身後的房門被大力推開,沉浸在自我仇恨之中的常悅顏一愣,轉身的同時,只見劉默緩緩走了進來。
福祿並沒有跟著進來,而是在劉默進來之後,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外關上了房門。
常悅顏是真的眼前一黑,索性腳下一晃,直接撲倒在了劉默的面前,聲音細弱蚊蟲一般:“臣,臣妾給太子爺請安……”
劉默淡漠的眼,連垂都不曾垂一下,繡著金絲的官靴繞開了趴在前面的常悅顏,徑直走到了軟塌邊上。
常悅顏其實早就想過劉默在開始面對自己的時候,將會是一個什麼態度,可能會怨恨,或者是譏諷,但她卻沒想到,劉默竟狠到連目光都吝嗇的不願意落在她的身上。
如今她就這樣背對著劉默趴在地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稀稀疏疏……”身後響起了衣衫摩擦的響動,隨後是書卷開啟的聲音。
常悅顏又驚又慌,要不是強迫自己一定要保持著清醒和鎮定,她真的有可能直接落荒而逃。
這樣的劉默,是她捉摸不透的,也是她拿捏不準的。
她靜靜地趴在地上等待著劉默先開口,可從始至終劉默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常悅顏覺得自己四肢都冰涼到幾近僵硬的時候,才聽聞身後響起了劉默的聲音,但卻並不是說給她聽的。
“福祿。”
門外的福祿應聲推開房門,像是完全沒看見常悅顏一般,面色平靜的垂眸:“爺有何吩咐?”
“派人將剩下的奏摺一併搬到未央宮去,從今兒開始一直到太子妃痊癒,我會在未央宮小住。”
福祿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道:“那沈側妃那邊?”
沒有人知道劉默跟沈晟婻之間的朋友關係,就連福祿也以為沈晟婻現在受寵於劉默,而眼下劉默突然要搬到未央宮小住,先不說其他的美人,沈側妃那邊總是要有個交代。
畢竟現在沈側妃的爹,可是輔佐在太子爺身邊的重臣。
劉默自然清楚福祿問這話的意思,不過他卻故意避重就輕:“這是皇上的意思,更是皇太后和皇后的意思,眼下太子妃也在承受著喪子之痛,若是不能儘快平復了她內心的傷痛,外人知道了,豈不知說我祈天的皇室太過薄情寡義?”
福祿是個多人精的人?聽聞著劉默故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趕緊跟著附和:“爺說的是,太子妃這也算是因禍得福,能和爺雙宿雙棲,那是別人夢寐以求都求不到的福。”
福祿說完了話,故意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常悅顏,這才轉身離開了。
常悅顏心知肚明這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雖然她恨花月滿因為此可以更加的靠近劉默,但她一張可憐楚楚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恨意,反倒是更加的悲情落淚,我見猶憐。
“太子爺……”她終於給自己找了個機會,慢慢轉過了身子,緩緩揉著疼痛的四肢,想要站起身。
劉默唇角漸漸揚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著常悅顏要起身的動作,漫不經心的長腿交疊在了一起,笑著開了口:“我並不記得,我有讓常美人起身。”
常悅顏一愣,明明已經站起了一半的身子,不得已又跪了下去,她顫抖著瘦弱的身體,輕咬著自己的唇畔,將自己最為柔弱的一面,演繹的淋漓盡致。
劉默對於她的模樣,提不起半分興趣,十指交叉的放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漆黑的眸深沉的不見半點光亮:“聽聞常美人昨兒個晚上就來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
常悅顏知道,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說出來的,更何況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