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全神戒備,因為他無法判斷對方什麼時候發動突襲,用的是什麼手段,功力高不可怕,可怕的是敵暗我明。
氣氛詭秘得無以復加。
“黑紗女”的聲音,撞破死寂的空氣再度傳來:“冷麵客,我不想用強,以條件交換如何?”語調已經變平和了。
靈機一動,武同春道:“可以,條件由在下提出。”
“不包含你剛才對我的問話?”
“可以。
“那你提吧。”
“請說出武同春失蹤女兒遺珠的下落!”
這個條件等於是瞎撞,武同春希望能撞對板,因為他懷疑遺珠的失蹤與“黑紗女”有關。
“黑紗女”厲叫道:“你為什麼要提這條件?”
武同春沉聲道:“因在下受武同春重託,照顧他的家小,現今他愛女無故失蹤,在下不能袖手。”
“黑紗女”的聲音道:“為什麼要問我?”
武同春一時答不上話來,他不能說出心裡的猜疑,提出這一條件的目的純屬試探,想了想,含糊應道:“條件交換,當然是各取所需,各付所值,在下需要的是武家幼女的下落。”這幾句話表面聽來不無道理,其實是牽強之詞。
“黑紗女”冷聲道:“條件交換各取所需是不錯,但得看對方是否能付,不要漫天開價。”
武同春略感失望,期期地道:“芳駕……不接受在下所提的條件?”
“黑紗女”斷然道:“無法接受!”
完全失望,武同春怔立無語。
骨肉之情,再加上內心的虧欠,使他痛苦不堪。
“黑紗女”又道:“如果沒適當條件,我可以提出一個,你一定欣然接受。”
武同春心念電轉:“自己所迫切要知道的,既然無法如願,還談什麼條件,總不成自己出賣自己?而且對方撇開了找人的目的不談,分明是作弄人,何必睜著眼鑽圈套?”
心念間,大聲道:“在下不談任何條件,對不起!”說完,狂馳而去。
此際,天色業已微明。
奔了一程,官道在望。
武同春緩了奔勢,暗自慶幸,“黑紗女”沒有追來。
心裡剛這麼想,“黑紗女”的聲音倏告傳來:“站住,你打算一走了之麼?”
驀吃一驚,武同春停下腳步,他感到心房在收縮。
“黑紗女”的聲音又道:“冷麵客,說話呀!”
“沒什麼好說的。”
“我們講妥條件交換……”
“在下沒興趣。”
“這能由你麼?”
武同春心火被挑了起來,一憤然道:“難道要由芳駕?”
“跟你談條件已經是相當客氣了!”
“如果不客氣呢?”
“我可以逼供,也可以殺你,不怕姓武的不出面。”。
“好吧!姓武的任何過節,全由在下接著就是,芳駕劃出道來。”
“除了他本人,沒人能代。”
武同春心癢難搔,不現身,光開口,實在使人難耐,他真想抖出身份,作個痛快了斷,但想到父仇未報,女兒失蹤,身份一暴露,勢將困難重重,所以又強忍住了,深深一考慮,道:“在下替芳駕把信帶到,如何?”
“不談條件了?”
“無條件。”
“太可惜了!”
心中一動,武同春道:“什麼太可惜了?”
“黑紗女”道:“我提的條件非常優厚,與你關係密切,不談太可惜。”
武同春暗忖:“對方如此一再糾纏的目的,不過是要追出自己的下落,而如今自己已面目全非,實在見不得人,徒留笑柄,拖下去,遲早會知道對方企圖的。”心念之中,斷然應道:“在下放棄!”
顯然是在打主意,久久,“黑紗女”才傳來話聲道:“好吧!目前暫時如此,你帶口信給好同春,就說我有事要會他,條件保留,也許以後還有跟你交易的可能。”
聲音頓沓,不知她是如何離去,因為她根本就沒現身。
又回到舊居“無雙堡”,武同春鑑於功力仍嫌不足,他必須利用西門堯轉交的聖憎“無我大師”遺贈的培元金丹,四十九天的時間不短,得有個妥當的安身之地,祖居廢堡,最為合適。
望著凝碧髮妻的墓,他流下了悔恨之淚,大錯鑄成,一切已無法挽回。遺珠有一半是凝碧的骨血,然而她失蹤了,一個八歲的孩子,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