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碧月斜了他一眼。
白凰燭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他的確是早就可以下地,早就可以無礙的行走了,只要不做什麼劇烈運動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奈何沈碧月根本不肯相信他,非但將他按在床上休養了那麼長時間不許下地,還每天變著花樣做藥膳給他喝。
喝藥膳原本沒什麼,可是一天喝五次藥膳就有問題了。
想是想要在這短短的幾十天就將那十多年的分別補回來,沈碧月只要一閒下來便會到這小院之中來,讓他吃她親手做的藥膳,一天非要吃足了五次才肯罷休。這的確是讓白凰燭感動不小,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自己身為人子的快樂。只是結果那些藥碗的時候第一次眼中含著的是感動的淚水,第二次是感動的淚水,第三次第四次……到現在白凰燭每次接過藥碗的時候眼中含著的已經成了幽怨卻不敢說出口的淚水。
自然沈碧月是毫無感覺的,完全沉浸在得意之中的沈碧月又向白凰決道:“現在你可放心了?”
“呵呵。”白凰決有些無奈地搖頭笑道,“早知義母定會好好照顧凰燭的,只是我也想來見見凰燭,盡一下我作為一個義兄的責任。”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認真至極,雙目之中只能看到真誠。
沈碧月似乎有些高興,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輕嘆了一聲才道:“可惜如今凰鄰不在,否則你們三兄弟便能夠好好的敘一敘了。”她口中所說的白凰鄰便是白家的第三位少爺,白凰燭的親弟弟。
說完這句話眼見白凰燭沒有什麼反應,沈碧月又道:“凰燭可還記得凰鄰?”
“我……”白凰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碧月只當他是一時感慨說不出什麼話來,聞言笑道:“凰燭,不用難過,我想很快你們兄弟三個便能真正見到面的。”她不知道的是,白凰燭其實是想說自己離開白家的時候不過才五歲,哪裡記得什麼兄弟。
沒有去解釋這許多,白凰燭點頭乾笑了兩聲,其實他最高興的不是沈碧月和白凰決的談話內容,而是沈碧月放在桌上的藥粥,看樣子沈碧月已經完全遺忘那東西了,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少喝一碗藥粥了。這麼多天的滋補已經讓白凰燭現在看到和藥有關的東西就覺得全身發寒,他決定從此以後就算裝瘋裝傻裝什麼都不要再裝病了。
一旁的白凰決聽到這裡也開口道:“昨日我收到凰鄰的來信,他用不了多久便能回來了。”
“當真?”沈碧月雙眉微揚,這歌訊息顯然讓她十分高興。
白凰決的回答只是點頭。
沈碧月臉上的神情幾乎可以用眉飛色舞來形容,她頓了片刻才又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們可知我盼著你們兄弟三個有一天能齊聚在一起盼了多久。”
聲音稍帶了一絲顫抖,沈碧月這般的女子這一刻竟然也顯出來脆弱的一面,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母親。這是白凰燭那麼久以來第一次意識到。
“娘。”
“義母。”
這一次是兩個聲音重疊在了一起,與白凰燭一同喚出聲的還有白凰決。
抬頭看了白凰決一眼,白凰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白凰決也是如此。
沈碧月也意識到了自己此時情緒的不穩定,很快整理了心緒重新端起桌上的藥粥:“凰燭,先把藥粥喝了吧,待看著你喝完之後我便去安排人收拾收拾凰鄰的房間,許久沒有人住了我還是親自去看著下人收拾比較放心。”
白凰燭欲哭無淚的看著一臉認真地沈碧月,很想說你不用管我你快去吧,他真的不能理解在灌他藥這件事上面沈碧月為什麼能夠那麼執著
“於是說,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明梳坐在白凰燭的床沿,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手中的一封信。
白凰燭小聲說到:“怎麼會越來越複雜……”
明梳聞言揚了揚手中的信紙:“難道你以為那位傳言之中十二歲離家的白家小少爺白凰鄰突然之間說要回來,真的就想塌心裡面所說的那樣只是因為想家了?”
白凰燭沒有回答只是沉默,雖然他一開始便已猜到白凰鄰的回來必然是有什麼原因的,但是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白凰燭實在不願意多做猜測。
方才沈碧月看著白凰燭鱉下那一碗藥粥之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而白凰決在留下這封信之後也隨著沈碧月離開了。明梳悄悄從賬房逃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白凰燭手中拿著這封信發呆。
那就是白凰鄰的信,心中不過隨便交代了幾句,說是自己在罹邪大師之處習武已有多年,十分想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