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像幅絢爛的畫作。
“白千烈,你一個人站著院子裡幹什麼呢?”我悄悄走到他身旁,聲音也很輕,像是怕擾了畫中的仙子一般。
“你知道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白千烈沒有看我,依然靜靜的立著,神情很專注,似是帶了一絲悲傷。
習慣了他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樣子,他這麼正經的跟我說話弄得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抿著唇,拘謹的搖了搖頭。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便是孤獨的活著。”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一絲波動,彷彿只是在平靜的敘述一般。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
還沒等我接話,白千烈便換上了一個溫暖的笑容,亦如往日般顯得無憂無慮逍遙自在:“好了,我幫你一起採花瓣吧。”
“咦?你怎麼知道我出來是要採花瓣的?”我疑惑的上下打量著他。
白千烈指了指我手上提著的布袋,笑吟吟道:“你以為每個人都那麼遲鈍麼?”說罷他便飄飄然的轉身向櫻樹走去。
這句話是在諷刺我很遲鈍麼?
“小芸熙,你等一下。”說著白千烈縱身一躍,站到了櫻樹上,他使勁跳了兩下。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太瘦了,櫻樹只是輕輕晃了晃,幾片小花瓣孤零零的飄落下來。
我看著他,捂嘴偷偷笑了起來。
白千烈一臉黑線,喃喃的咂嘴,嚴肅道:“笑什麼?不許笑。”
我的笑意更濃了,但照顧他的面子一直憋著,憋得臉都紅了。
白千烈無奈的嘆了口氣,翻身向後一倒,好像要從樹上掉下來一樣,我不禁尖叫起來。誰知他屈腿一勾,整個人倒掛在樹上,抬手一推樹幹,人凌空蕩了起來。
淺粉色的長衫隨著飄落的花瓣一同翩翩起舞,髮絲輕輕垂下,柔美的面容在陽光下顯得慵懶而驚豔。
白千烈彎著明眸燦爛的笑著,像個無拘無束的孩子般開心。
“喂,白千烈,你要是想弄花瓣下來,直接站在樹下打一掌不就得了,這麼費勁做什麼?”柳彬白從廚房走出來,臉上還蹭了一個黑手印。
“那樣多沒意思,人生本就無趣,還不給自己找點樂子。”白千烈的笑聲很清澈很悅耳,勝似天籟。
柳彬白壞笑一聲猛地躍起朝白千烈的身上打去,嘴裡還喊著:“那我讓你更好玩一點兒。”
柳彬白的速度極快,似一道閃電,眼看就要打到白千烈,誰知白千烈抬手輕輕一推,愣是將柳彬白在空中翻了個個兒,大頭朝下的抱著。
“啊!你要幹嘛!”柳彬白驚愕的揚聲喝著。
白千烈沒有說話,雙腿微一用力,抓著柳彬白大幅蕩了起來,邊蕩邊柔聲道:“小白,你真不乖。”話音一落,他便撒開了手。
柳彬白猝不及防,離地面太近又來不及調整落地的角度,於是直挺挺的仰面栽到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
白千烈也跟著從樹上跳了下來,一個華麗麗的轉身,不偏不倚的坐到了柳彬白的肚子上。
柳彬白被砸的弓起了身子,眼裡都要流下來了。
白千烈得意的將髮絲甩到身後,假裝疑惑道:“咦?剛才一個沒注意就掉下來了,本以為會摔得很疼,結果怎麼軟軟的。”說著他還重重的顛了顛。
我不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真是一物降一物,遇見了白千烈,柳彬白你就自認倒黴吧。
“小白呢?剛才還在這兒啊。”白千烈誇張的抬頭四處張望,坐在柳彬白肚子上似乎一點想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柳彬白好像都要吐了,抬起一隻手,有氣無力道:這兒。。。。。。”
“啊?小白,你怎麼躺在地上?難道是怕我摔疼了所以過來接著我?”白千烈笑得特別做作,樣子欠扁到了極點。
柳彬白氣得七竅生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白千烈又扯了扯柳彬白的臉,溫柔道:“怎麼了?小白,你怎麼氣成這個樣子?是誰欺負你了麼?”
柳彬白緩了口氣,一字一頓:“畜生欺負我了。”說罷忙站起身來快步跑遠。
白千烈理了理衣衫,驕傲的衝我笑笑:“讓他剛才欺負澈澈,小芸熙,我幫你報仇了。”
“芸兒,阿烈,吃飯了。”染澈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走了出來,一反往日瀟灑不羈的冰山宮主形象,活生生像個賢惠的家庭主夫。
我不禁有些自私的想:其實染澈那身逆天的武功沒了也好,像現在這樣和我平凡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