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嘹亮的打鳴聲使我皺著眉頭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用被子將腦袋矇住。
“小云彩”後背被人推著來回搖晃,我朦朦朧朧睜開雙眼。
兩隻冒著賊光的大眼睛正在頭頂上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我嚇了一跳,頓時清醒過來。
“你幹什麼!嚇死我了!”我尖叫著坐起身來,轉頭瞪著柳彬白。
柳彬白悠閒的坐在我旁邊,將枕頭抱在懷裡“小云彩,太陽都升得老高了,還賴在床上羞不羞啊?”
我伸了個懶腰,又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喃喃道:“反正起那麼早也沒事做,還不如多睡睡覺呢,至少可以美容。”
“那你睡吧,我自己去集市逛逛。”柳彬白放下枕頭,笑眯眯的站起身來。
我甩了甩頭,睜大眼睛看著他道:“你說你要去集市?”
“這麼驚訝做什麼?這幾日天氣好,積雪都化了,村口的集市肯定很熱鬧。不過你要睡覺,那算了,我只好自己去了。”
我猛地竄了起來,一把抓住他“我也去!我也去!”
“叫聲兒好聽的我就答應你。”
這個臭無賴!我撅著嘴狠狠白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開口:“彬白。”
柳彬白揉了揉耳朵,不滿意的哼了一聲。
“白哥哥”我殷勤的拉著他的胳膊,嬌聲嬌氣的喚著,恨得牙根直癢癢。
柳彬白打了個寒戰,咧嘴衝我燦爛的笑起來“小云彩,你白哥哥的骨頭都被你叫酥了。”
我一臉鄙夷的叉著腰看著他“如果有人問我,在這世上最討厭的人是誰,我一定想也不想就回答‘柳彬白’!”
“如果有人問我,在這世上最喜歡的人是誰,我一定想也不想就回答‘小云彩’!”柳彬白也學著我的樣子雙手插腰,嬉皮笑臉的瞧著我,但語氣卻不似玩笑。
我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別過頭去,輕聲道:“過來給我梳頭。”
“彬白,李婆婆家本就十分困難,咱們不能再這麼白吃白住了。”我輕輕蹙著眉,有些憂慮的看向窗外。
柳彬白邊細緻的為我梳頭,邊應著:“真默契,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怎麼辦?要不咱們幫惠娘去集市賣她繡的小物件吧,這樣她還能剩下時間多繡一些。”
“大功告成”柳彬白將小魚木梳塞回懷裡,彎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我。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聽著呢,聽著呢,你繼續說。”
“說完了”我氣哼哼轉身坐在炕上。
“小云彩,要不然你把‘秋霜’賣了吧,夠咱們連帶李婆婆一家花幾輩子的了。”
“不賣!”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
“為何不賣?你剛才不是還說不能繼續白吃白住了麼?”柳彬白斜靠在牆上一臉玩味的看著我。
“不賣就是不賣!”
“還捨不得?”
我沉默了片刻,心裡有些殤然。
“小云彩。。。。。。”柳彬白動了動唇,卻欲言又止。
“彬白,不如咱們去賣藝吧?”
柳彬白雙手環抱在胸前,歪著頭瞧著我“賣藝?咱們有什麼藝可賣?”
“你忘了麼?我會變戲法啊。再不然你就去表演個什麼胸口碎大石啊、鐵槍鎖喉啊之類的,肯定有人看。”
“胸口碎大石?鐵槍鎖喉?你以為我是染。。。。。。”後半句沒有說出口,他尷尬的撓撓頭,盤腿坐到炕上“我可不會那些‘高深’的功夫,小云彩,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我懶得和他鬥嘴,悻悻的託著下巴發呆。
“小云彩,我一直想問上次你是怎麼從棺材裡出來的?”柳彬白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嬉皮笑臉的打著岔。
“不告訴你!”
“你這些本事是跟誰學的?和外面那些戲法都不一樣啊。”
如果我跟他說是上輩子學的,他會不會嚇得再也不敢理我了?想到這兒我不禁捂著嘴偷偷笑起來。
“你笑什麼?”
我站起身來,從櫃子裡翻出一塊白色的厚布帕子,又轉頭對柳彬白說:“你乖乖叫一聲師父,我就教你一個小戲法。”
柳彬白翻了個白眼兒道:“你學壞倒是挺快的。”
“不想學就算了,我還懶得教呢。”
柳彬白扭捏的低著頭不看我,聲音很輕。
我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哎,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