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遠說:“不用搞方案了,唐敏心中有數,我腦殼裡也有一些道道了,抓住許二毛的要害。俗話說打蛇要打七寸,我們就先從關閉小煤窯開始,然後再說別的,估計問題不大,不過,風險和阻力肯定是有的。”
“你過去也常常說有阻力有風險,我一直以為你過分小心,現在看來,你確實講的很有道理。”何偉力握了一下拳頭:“明遠,唐敏。也許我們的對手不止一個人或幾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群體,況且他們有時在明處,有時在暗處,而我們呢?我們始終都在明處,我覺得明遠說得很好,我們這第一刀就從它的七寸砍下去!”何偉力看著唐敏,用力地做了一個向下砍的手勢。
唐敏說:“天馬山還開有許多小煤窯,絕大多數是沒有手續或手續不全。而趙莊又是許二毛的老家,那裡的老百姓深受其害,這幾年告狀的也太多,我認為關鍵是關閉趙莊小煤窯。第一刀就從那裡砍下去,這樣就會大得人心。另外,必須同時嚴厲打擊趙莊的錢氏兄弟,他們是許二毛的親戚、馬仔。在村裡天王老子都不怕,為非作歹多年,這次提刀殺人的錢五七是其中的一個。村裡的老支書趙有德年年告狀。可就是告不準,最好是最近你們兩人中哪位去看看他。”
“對,我們三人都要衝鋒陷陣,不過,我打頭陣,明天我就到趙莊去看趙有德。”何偉力斬釘截鐵地說。
第二天,喬新運一早來到他的辦公室,秘書就送來一份松山市委的檔案,檔案上寫著,zs縣公安局局長楊虎調松山縣任政法委副書記、兼任縣司法局籌備組租長,籌備組織松山縣司法局,qj縣副縣長兼公安局長周明星調zs縣,任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檔案上還強調,接到通知後立即赴任,違者按組織紀律嚴肅處理。喬新運臉上露出微笑,他想這次何偉力要來真的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何偉力帶著市委市政府的幾個領導就到了zs縣城,在zs坐也沒坐一下,就叫上喬新運一起急急忙忙去了趙莊。由市國土資源局、環保局、安監局和公安局局長親自帶領的的執法隊早已到了。市公安局局長馮立地親自坐鎮,已經派人進村去抓錢家兄弟了。
何偉力等人到了趙莊的時候,趙莊小煤窯的幾個頭頭已經聞風跑掉了。而原先zs縣的幾個縣委縣人大政府政協的離退休老領導看見何偉力來了,對何偉力等市委領導說,zs縣特別是天馬山過去全靠一白二黑(白木耳、煤炭、黑木耳)發展經濟,這一黑二白為鎮山縣的經濟發展是出了大力的,特別是趙莊的小煤窯已經為zs縣的經濟發展做出的貢獻更大。現在zs縣合併到松山市了,煤炭不重要了,過去的一黑二白髮展模式也不吃香了,但也不能搞卸磨殺驢呀!
何偉力看了看這些人,沒有正面回答他們。
喬新運悄悄對何偉力說,為首的那兩個一個叫張國志,一個叫鄭提濤,退休前一個是縣人大主任,另一個是縣政協主席,許凡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他們一個是縣長,一個是縣委副書記,跟許凡關係很鐵。當時zs縣流傳著一句童謠:“許老大,怕不怕?不怕也得怕,還怕陣仗大!”童謠裡的“陣仗”就是“鄭”“張”的諧音,暗指張國志和鄭提濤。據說退休後二人都在天地公司當顧問。
何偉力還是走過去和他們拉拉手,囑咐他們要保重身體,安度晚年,然後就一直去了龍洞溝煤礦。
龍洞溝煤礦沿小河溝東岸一字排開五口小煤窯,每兩口小煤窯之間距離不過五十米,據牛二順介紹,每一口小煤窯都是一些小包頭從許二毛那裡承包過來,按月向許二毛交承包費,而且全部都沒有開採許可證明。何偉力看見每一個窯口不足一米六高,一股碗口粗細的黑水直接流進龍洞溝小河,把龍洞溝染得黑幽幽的,站在小煤窯門口,刺鼻的腐臭味和炸藥爆炸後的餘煙味混在一起,讓人產生將要窒息的感覺。
張國志和鄭提濤也跟在何偉力等人後面,何偉力故意問張國志:“張主任,這向東前去兩公里就是天馬水庫吧?”
張國志見何偉力在問他天馬水庫的事情,立即來了精神:“對,最多兩公里。”
“那可是下游十幾萬人的生命之源啊!當年張主任當縣長的時候,對建設這天馬水庫可立下了汗馬功勞啊!”
張國志一聽何偉力在誇他,精神更加抖擻昂揚:“那陣子講大幹快上,我們當領導的只不過盡了我們應盡之責罷了,有什麼功勞不功勞的。”
“你是zs縣的老領導了,現在退休了仍然關心zs縣的發展,確實很了不起,我代表松山市委市政府向你們這些老領導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