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之交,也沒有火。
住宿一落實,就點菜,要一隻柴雞,一條大胖頭魚。因魚要活的,需到水庫去現取,一會兒,魚用一輛桑塔納拉來了,活的,過磅秤,19斤8兩,魚真不小,紅燜一隻魚頭,魚尾一節煮豆腐,加上燉柴雞,其他雜菜,一概不算錢,這鄉土的玩法,較之城內,確有味道。
真大一隻魚頭啊,是用大盆裝的,三位用手機給它拍了照,我用照、數碼機拍,先把魚頭觀賞一番,這卻是十分有必要的,魚頭上的膠質厚呢。由於出於品嚐純粹的北京鄉土菜的想法,我們都沒有出主意要廚師怎麼做,做法全是馬家大院的廚師作主,北方的燉魚頭,還是與南方不同,燉得不是那麼透,佐了醬油。初夏在上海的“愛金華魚頭”吃過紅魚頭湯,卻還是有些不大習慣。不過,這麼好的魚頭,隨便怎麼做都會有道理,不必太執著。
仉長雷搬出他的龍井茶、白酒、紅酒和啤酒,一個系列可飲之物,就挑了他的龍井泡上,啤酒若干,白酒一瓶,我選了一瓶嘎仙白,簡裝的,大約是最土的玻璃瓶裝酒了,土的程度與上海白醋的包裝相同,或略差。商標上印著“鄂倫春自治旗酒廠—廠址:阿里河鎮文化街;電話:413。這夠原始的電話了。仉長雷說,它是鄂倫春唯一的酒廠,嘎仙白也是他們唯一的白酒品牌,有民謠道:不喝嘎仙白,感情上不來。我想,鄂倫春族也說漢語普通話,不然,怎麼這壓韻呢?
吃魚頭,都挑好部分取,此魚頭果然豐腴鮮美,入口都是凍狀。然後,仉長雷和我喝白,何毅和曾祥雪喝啤,這麼對著幹,喝啤的是網際網路主管,喝酒的搞汽車評論,這麼幹都是大家自覺情願,也就沒有多餘的話,一時間,我們獨立的餐廳裡都是吃喝之聲。嘎仙白酒入口時烈,入口之後回綿,略含口中牌刻,回香瀰漫,酒香醇厚,確屬好酒,這鄂倫春獵人怎麼會做酒的呢?也不論了,密密在喝,待一巡酒過,才開始胡吹海侃。
仉長雷是位品牌專家,做營銷專業出身,還是客座教授,口才果見功底,講述他的馬家大院吃喝史,這快意江湖品飲,是他讓廚子用木柴鐵鍋燉一隻整柴雞,若干小時,抓著柴雞細撕慢啃,味道自然不錯罷。何毅是重慶人,那山城原是美食城,他一直是走精吃主義路線,便挑挑揀揀,或叫老闆將某菜回爐。曾祥雪是湖北老鄉,他老家恩施,口味與我還是相近,總之是同一個楚系。
我細心地喝嘎仙白,吃著魚頭動人的部位,似乎就將我領引回到過去,那在山野裡圍爐暢飲的情景又映現腦海。第三巡酒又過了,第三巡就悠悠地喝了。這時候,屋外非常寧靜了,牆根下的蟋蟀的聲音一聲聲地傳來,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月光。我擱下酒出去了一下,站在院子中央看天空,天是一種深的寶石藍,星星非常之大,一粒粒的亮晶晶,閃著亮光。回屋接著喝,剛有的醉被風吹了去,又能大喝起來。
忽然,將杯中酒喝罷,我們都有一種遁身世外之感,居然開口說起城裡這個詞,真的就是身處山野荒郊的麼。哦,喝到好晚,大約是二點吧,才想到散席,入睡。一個夢到天明,我轉到莊戶峪回來,看到他們也起床了,才想起我帶的膝上型電腦沒有用,一想,唉,何必抓這一點時間呢?索性再去水庫邊上悠遊一圈,密雲的太陽也十分的燦爛呢。
你怎能抵抗古清生美食的誘惑
柳已青
大概是1997年,讀到一篇文章,寫黃河口美景和美食,注意一下作者,古清生,這個名字和他筆下冒著熱氣的乳白色的魚湯,一起進入我的記憶。後來在網上與他多次相逢,喜歡他寫美食靈動的妙筆,各種食物活色生香。於是,向他約稿,編髮了他的一些作品。再後來(2003年冬),古清生從網路中走進現實,來青島做電視節目滿漢全席的評委。一見面,我吃了一驚,呵呵,這麼一個大塊頭,和他一比,我倒成了南方人,他成了標準的山東大漢。請作家中的美食家吃飯,用青島的海鮮好生招待他,基尾蝦,原汁蛤蜊,清蒸海蠣子(生蠔),薑汁海螺……我們兩次坐在瀕臨海邊的金燈塔推杯論盞,聽古清生談美食,講他的人生故事和寫作經歷,間或談論文壇掌故。
古清生將他的青島之旅寫成一篇文章《禪意的俘獲》,這篇文章收錄《大嘴吃八方》,讀此書時,我感到格外親切,彷彿與古清生重新坐在金燈塔,推心置腹地交談。《大嘴吃八方》第一篇是《蒸味•;真味》。看了古清生的這篇文章恍然大悟,原來《西遊記》中妖怪那麼喜歡“把唐僧蒸了吃”,原來是吳承恩家鄉射陽及做官之地湖北流行蒸食。古清生借杭州蒸功夫養生館的